“闭嘴……”韩亦婍虚弱地斥责着自己的婢女。
饶是穆旭东是个混账,见了此番情景也不好再怎样,他招呼车夫:“来搭把手,把你家姑娘先扶起来。”说着,又看左右看热闹的人,“那位大哥大叔行个好,去益云堂请个坐堂郎中来。”
众人听了这话,遂一同忙乱,有两个妇人上前帮着丫鬟把韩亦婍扶起来,还有人帮着拢住马缰绳,把翻倒在地的马车也推了起来。
幸好马车没散架,几个妇人把韩亦婍抬进马车里避风。
看热闹的人有的散去,有的聚过来,后来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青石街面上的那摊血迹上落了雪,红白相间,着实令人心悸。
云非渡和韩俊竑几乎是同时到的。两个人都很着急,云非渡除了关心伤者,还因为踹翻马车的人是穆旭东而着急;韩俊竑更是风风火火,像是天塌了一样冲过来。
穆旭东让云非渡去给韩亦婍诊脉,韩俊竑上前把人拦住:“不必了!”
“韩俊竑,虽然是我踹翻了你家的马车,但也是因为你家车夫当街纵马,这一路伤人无数,还差点撞到小爷身上。这满大街的人都看着呢!”
穆旭东总觉得韩俊竑的态度有些诡异,冷笑睥睨着他,“我找郎中来给你妹妹诊脉看伤,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你他娘的可别回头再栽赃我!”
韩俊竑愤怒地斥道:“穆旭东!你少犯浑!我妹妹受了伤,我着急带她回家呢!”
“现成的郎中就在这里呢!你不让诊脉,万一回头你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家又要栽赃我害人性命了!不成!今儿你不让诊脉,就不能走!”穆旭东按着车辕不让。
“穆小侯爷!我求求你!这是大街上呢!”
“我韩家女儿就算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不能在这马车上诊脉!”
“我韩俊竑当街立誓,这事儿就不管后果如何,都不会怪到你的头上!行了吧?”
韩俊竑吼完之后,回头呵斥车夫,“还不走!等着在这里过年呢?!”
车夫赶紧牵着马缰绳把车往一旁带了一下,穆旭东没扶稳,马车便脱开了他的手掌。
看着韩俊竑离去的背影,穆旭东眯起眼睛,喃喃地自语:“韩家居然不借此敲竹杠?这可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