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那妇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被堵了嘴。
妇人身后一对双生小美人儿见状,立刻乖乖地低下头。
冬雨又说:“燕先生,主子说,那两个姑娘可怜见儿的,给她们一件遮雨之物吧。”
“好。”燕宾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
随从下马,把自己手中的伞递过去。
“谢贵人!谢贵人……”双生美人儿齐刷刷的朝着马车磕头,然后两个人用力的撑伞挡着风雨,往老妇人身边挪去。
一场暴雨肆虐人间,足足持续两个时辰才停。龙泉等人忙下马修整官道,一众人等紧赶慢赶,好歹在天黑之前到了一处村庄,给了村头五两银子,有了一处落脚之地。
元都城,勤政殿。
“皇上,黎东沧郡太守有折子到了。”靳春捧着一本奏折送到龙案跟前。
“这次不是加急的军报?”元祚放下蘸着朱砂的御笔,伸手接了奏折,展开来看。
事关朝政,靳春不敢多说。只默默地为元祚递上一杯春茶。
元祚迅速浏览了一遍奏折,忍不住笑了。
“这个李凌,真是狡猾!”元祚把奏折合上,看向靳春,“这份折子是直接送到勤政殿的吗?”
靳春:“回陛下,事关北疆,几位大人都不敢怠慢,这奏折一到宫中便被送到勤政殿来了。”
元祚又问:“秦大人可在?”
“回避下,在的。奴婢刚还听底下的人说,秦大人因为修缮西苑的事情,跟户部左大人吵了几句呢。”
“既如此,宣秦大人来勤政殿,朕有事跟他商量。”
靳春躬身答应,忙出去传话。
须臾,秦隽清至勤政殿,欲行君臣之礼时,元祚已然起身:“秦爱卿免礼。朕叫你来,是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思。”
秦隽清忙躬身道:“为君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元祚把手里的奏折递给秦隽清:“你先看看。”
秦隽清双手接了,展开细读,读完后合上折子,双手放回龙案。
元祚问:“你怎么看?”
秦隽清何等聪明之人,看见奏折后面穆旭东的私人钤印便知道,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他们打着战事胶着,人口凋敝,兵丁难征的由头,请求黎东青年男女照常婚嫁,言辞恳切,连太祖皇帝驾崩后留口谕,不令民间禁嫁娶的事都搬出来了。任谁能说不呢?
沉思之后,秦隽清拱手回道:“李凌等所奏请的不因国孝而禁婚嫁之事,臣以为可以斟酌。”
元祚叹了口气:“但这件事情总要拿到朝会上去说,朕不愿意听见那些人再劝谏朕立后纳妃的话。”
“皇上以天下为重,勤于朝政的同时,理应为皇嗣的事情做打算……”秦隽清也是劝谏元祚立皇后大军中的一员,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身为礼部尚书的他都是主力军。
“秦爱卿……”元祚端了自己的茶盏放到秦隽清手里,“喝口茶再说。”
“……”秦隽清捧着茶盏,心里明白这是嫌自己话多了。
看着沉默的秦隽清,元祚微微苦笑:“秦爱卿,若是准了李凌所奏,你便要准备嫁女了。”
秦隽清坦然道:“男婚女嫁,始之自然。臣的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若穆家择定了婚期,秦家自然要嫁女。”
“穆旭东以两郡守备军指挥使的身份迎娶秦爱卿之女,爱卿不觉得委屈吗?”
“既有婚约,穆家子便是白衣之身,我们也没有悔婚的道理。官职身份本就不是臣择婿的准则。”
元祚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为何会问这些?纯粹是给自己添堵么。
锦州郡,益云堂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