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宾接了瓷瓶,笑道:“一万两银子虽然不够,但也能解燃眉之急了。”
“这一万两银子到手之后,先别急着给魏临用。你悄悄地做个赌局。”
“赌局?赌什么?”燕宾饶有兴致地问。
“守备军要打栎山土匪,这是多大的事儿呢?你就坐庄,赌双方的输赢好了。”
燕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姑娘,这把玩得有些大啊!”
秦栩抿了抿唇角,玩味地笑道:“玩儿就玩大的。最好能赚二三十万银子,锦州守备军的招募就可完成了。”
燕宾无奈地摇头说:“朝廷要在黎东五郡建守备军,银子粮食却都不到位。这事儿着实难为咱们姑爷儿。”
秦栩嘲讽道:“上次父亲的书信来也说了这事儿,户部左柏成整日哭穷,连新帝登基的大典都节省的不能再节省,朝廷体面都顾不得了。要我说,把那几家抄了,不光军费有了,连新帝立后选妃的钱也足够了。”
燕宾忙劝道:“姑娘慎言。这话也就是在这里说说罢了。”
秦栩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先生放心,我也只敢在这里说。”
当晚,竺艳果然悄悄回来拿解药。
然而因为她体内的毒药尚未发作,这婆子怀疑秦栩吓唬她,所以只带了七千两银子的宝钞来。
幸好燕宾有所准备,拿出两颗解药,说:“原本姑娘说看在你送消息还算及时,拿了永久的解药给你。谁知道你竟耍这样的花招儿。这也怪不得我,只能给你一颗临时解药了。这颗解药只管十天,第十天的时候,你再拿一万两银子来吧。”
“老爷老爷……我的青天大老爷!”竺艳婆子一听这话立刻给燕宾跪下了,“是我糊涂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我明儿就想办法把银子凑齐,您就把永久的解药给了我吧!”
“你不是不信么?不着急,试试吧。万一你押对了,至少能省三千两银子呢。”燕宾才不搭理她,转身便走。
竺艳爬起来就追,然而燕宾功夫在身,哪里是她一个老鸨子能追上的呢?
“我真是……”竺艳喘着气,靠在借口的青砖墙上骂脏话。
竺艳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还是死皮赖脸地去找燕宾。
她赔着笑脸说了几车好话,奉上五千两银子的宝钞,从燕宾手里拿到了那颗解药。
燕宾走后,她一个人坐在酒肆的雅间里,看着一大一小两颗解药,心脏一阵阵的抽疼。
“一场大雨,冲走了老娘六万多两银子!真是气死我了!”老妇人咬牙切齿地攥拳砸桌子。
一个操着肃州口音的商贩从后面绕过来,看着竺艳,惊讶地拍手:“哟,这是竺大当家的吗?好巧好巧!我正想找妈妈呢,不想就在这里遇到了。”
竺艳警惕地看着对方,皱眉问:“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那人操着自来熟的笑脸在竺艳旁边坐下:“竺妈妈不认识我也正常,我是肃州来的生意人。听说妈妈手上都是极品货色,不知道能不能让在下长长见识。”
竺艳心中的疼痛顿时被抚慰,脸上露出自信地笑容:“极品好货有的是,只看你有没有银子。”
“银子有的是,就怕货不上眼。”
竺艳冷笑:“开什么玩笑,黎东五郡你可劲儿的打听,谁手里的货敢跟我比?”
“嘿嘿,不满您说,我还真打听过。听说您手上有一对双生花?多少银子出呢?”
无形中的一支利箭穿心而过,竺艳心疼的差点儿厥过去。她咬牙道:“你说晚了,人已经出手了。”
“啊?我打听的人怎地没说呢?”
竺艳心里对秦栩的恨意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对了,妈妈是锦州郡人,我有件事要向您打听。”
竺艳为了找回尊严,拍着胸脯说:“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是这锦州郡的事,大大小小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听说,锦州守备军要剿匪了?”
竺艳差点跳起来,瞪眼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