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简单啊!穆旭东低头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脚边的人,说道:“你果然聪明。”
“大人能饶小的一条狗命,小人必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穆旭东冷笑:“现在不担心你的妻儿了?”
“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人已经平了山寨,我的妻儿要么死了,要么得救回家了。”
“申淮,给他解药。”穆旭东吩咐道,“然后把这个人送到吉副指挥使那里去。”
一个狱卒应了一声,押着这人出去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申淮纳闷地问:“主子,你都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不配。”穆旭东冷笑,解药只管十天,十天后他若想活着,就必须再回到这里。
想耍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耍的准备。
有人从牢门口喊了一声大人,申淮过去问了几句话后,回来说:“主子,燕先生叫人传话来,说秦姑娘有事找您。”
“剩下的这些交给你,只要他们说出有关勾朔的事情,便给一颗药丸。宁死不屈的,关进死牢,等朝廷圣旨下来再问斩。”穆旭东说完便匆匆离开。
秦栩急匆匆把穆旭东找来,是因为她收到了一封请柬。
大红请柬的内容是邀请她去喝寿酒。过寿的人是宣怀远。
穆旭东看着请柬上端正的字体,冷笑嘲讽:“看着这字便知道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秦栩从他手里抽走请柬,笑问:“你陪我去?”
“为什么要去?”穆旭东皱眉,“他算什么东西?过个生日也想请礼部尚书的千金去给他捧场?做梦吧。”
秦栩无奈地叹了口气。
穆旭东瞧着秦栩的脸色,试探着问:“你想去?”
“现在银子有了,但粮食却没办法在十日之内运到。宣怀远手里攥着一批杂粮,刚好是守备军需要的。反正我有饭吃,在黎东吃不上饭了我还可以回京找父母养着。你手中的一万多守备军要饿着肚子上战场吗?”
提及这事,穆旭东越发生气:“栎山土匪窝里缴获一些粮食,够锦州守备军用半个月。既然有银子,就让魏临想办法弄粮食去!事事都靠你,朝廷还养着他干什么?”
秦栩叹道:“行吧。我从这场赌局里赚了几十万两银子,抛去我来黎东的费用开支以及一些零碎用度,我可以先拿出三十万两来,分别接济一下沧郡,幽郡,锦州郡的守备军。”
“这么多?”穆旭东惊讶地看着秦栩。
秦栩却继续说:“另外再拿出十五万两去筹备雍乐郡守备军。这样,你在栎山缴获的粮食和银子便可用来安顿栎山上的老弱妇孺,至于那些身强体壮的——不如叫他们去修城墙,挖壕沟,铺马道,按工给饭。以劳抵罪。如何?”
穆旭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为秦栩的聪慧而欣喜,又为她这样精打细算而心酸,愧疚。
各种情绪缠在一起无处宣泄,他猛地伸手把人箍进怀里。
秦栩正背对着他摆弄两只青莲蓬,一时不察,差点被这一双铁壁勒地窒息:“额,穆旭东,你要勒死我?”
“栩栩,我们成婚吧。”穆旭东低头蹭着她的耳鬓,汲取她身上带着冰雪味道的甜香。
秦栩侧头躲着滚烫的气息,用手肘抵着他,低声说:“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穆旭东收紧了双臂,不许怀里人挣脱,“我得到消息,李凌呈上的奏疏已经批复了。不久之后,国孝期间不禁婚嫁的圣旨便会昭告天下。栩栩,我们成婚吧,我不想再等了……”
秦栩被他炽热的气息环绕炙烤,心智一点点被蒸发,在彻底沦陷之前,没好气的说:“这事是我说了算的吗?!你自己找我父亲说去。”
“……”穆旭东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