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颐透过屏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从脸红到脚底。
想着自己赶快洗完吧,这族内是谁也不敢拦他的。
于是她洗得一点都不踏实,随时担心他又回来一般,他到底看到自己多少啊!什么时候进来的!
难道自己整个泡澡的过程都被看见了?
想到这里她简直想把整个身体埋到水里。
心理又祈祷,希望他啥都没有看到。
过了一会阿阮和小林儿回来,两人帮她把长头发冲洗干净,又换上新的袍子,只见她长发披肩,扶光族的袍子自然是华丽十倍有余,皆风斩麟心理早就把她当正夫人,自然衣食受用都是最好的。
而她就如六月出水的菡萏一般,灵秀独绝,看得孩子们都羡慕地想和她一般美。
她就想走出去看看,几日没有出帐,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她披着头发,外面披了一个披风,外面已是烈日炎炎,正好晒她的长发。
侍女们给她抬了一个横椅,她就可以躺在上面晒发,又给她端来切好的水果、糕点和简单的午食。
她简单吃了一点,她们又迅速给她换上了甜品和一壶牛乳煮的茶水。
她噘了一口,果然从胃里升起了一股暖暖的气息,身体一下就暖和了。
她又让小林人去拿点族医那边的医书,自己开始边晒太阳边看起来。
阿阮和小林儿就陪在她身边,两个孩子一会玩草,一会做游戏,一会跑到她身边拿点糕点,累了就爬上她的横榻上做游戏。
月红颐微笑地看着她们,她们就好像自己孩子一般,虽然她面容只是南部世界女人十八九岁的光景,但是内心却已经历很多生死离别,如果在她眼里不由地已把她们当孩子般疼爱。
她觉得此般岁月静好,如果500年都是这样的日子,那也是不错的。
她看累了羊皮书,又看看远方,外面的士兵们忙忙碌碌的,还在收拾和搭建前几日倒塌的帐篷,远远眺望婚礼台那边,已被清理干净了,但是士兵和工人们又在忙碌搭建台子,看来很快又要有活动了。
她这时才发现她的帐篷就在风斩麟族长帐篷旁边,看起来他重新搭建了一个帐篷,还没有完工,难怪这几日都跑到她这里打挤。
她看着密密麻麻的帐篷区、牛羊和士兵,足足比羽况族多了一大半不止,她心里感概到:
“这些人真的是真心想跟着风斩麟?这个规模,看来未来他会很忙吧。”
人来人往中忙碌的修建和那日的混乱惊恐对比起来,不由让她想起唱诗人的无常歌:
聚际必散
高际必堕
还有两句是什么呢,自己竟然忘记了。不知道多久能遇到他,再问问吧。
人多了自然也多了嘈杂,月红颐想着明日出去骑骑马吧,她竟然有点想念羽况的那条小溪,自己每次都爬上大树晒太阳或休息,这里好像不容易找到这样的净处了吧。
刚好这时奶茶喝完了,月红颐正要让阿阮去加一点牛乳,却看见梓光希向她走来。她看到自己的妆容好像不太庄重,立刻从侧躺起来坐直,又把身上的披风理了理。
“阮、小林儿,你们去加一点牛乳和茶,有客人到了。”月红颐说着。
两个小孩又嘻嘻哈哈地跑回帐内找侍女要茶和牛乳。
梓光希一会就走到月红颐前面,只见她也未带侍女,那日豪华的婚服也被换下了,只做了一身扶光款式的衣服,但依旧还是华丽无比,毕竟是大首领的女儿。
只见她莞尔一笑,就给月红颐跪下行礼
“光希见过姐姐。”
月红颐也不知道她肚子里装的什么牌,不知道她为何来找自己。且她也太懂这边的习俗,扶光烈已死了,那他的这些未过门的夫人该怎么安排呢。
“你没有回去吗?”月红颐只能试探问下。
“谢谢姐姐关心,我暂时不回去,等待王上的安排。”梓光希笑着回答。
“王上?”月红颐心想,是指风斩麟吗?她不是奴隶,身后又有家族力量支撑,自然是比李宛要好过很多,那日她和扶光烈也未正式成亲,那么也算是还未出嫁,那她何意?
月红颐心一转想不会想嫁给风斩麟吧,哎,这年在羽况的所见所闻,让她都逐渐开始懂南部人的心思了。
梓光西也是聪明的女子,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她才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自己在家族里也算一个笑话。
她笑盈盈地对着月红颐说:
“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前几日自己年少无知,对姐姐不礼貌,今天特来给姐姐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