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采雪参的参客,常年来往于镜湖峰,对镜湖峰十分熟悉,可越是熟悉,他们越是深知镜湖峰的危险与可怕,而越是靠近镜湖峰峰顶,越是危险,先不提那纵横肆虐、堪可摧山掩江的狂风骤雪,单就那光滑如镜、无处可依的悬崖峭壁,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纵然是他们这些常年来往于镜湖峰、经验丰富的老参客,也从不敢靠近镜湖峰峰顶,更从未登上过峰顶。
他们这次来,正是为了采挖雪参,至于小阿蛮,则是他们在山脚碰到的。
他们也是怜惜小姑娘,不忍心打击她,就让她跟在他们身后,按照他们的想法,要不了多久,小姑娘就会知难而退,乖乖回去。
可万万没想到,小姑娘不仅坚持了下来,而且一路上不喊苦不喊累,纵然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却仍咬牙坚持,从未有过任何怨言,甚至从未流过眼泪。
现在到这里,明眼人已经都能看出,小姑娘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再往上走,毫无疑问就是送死。
原本按照他们参客的规矩,萍水相逢之人,不问生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一路行来,他们对这个天真、善良、坚强的小姑娘,已经心生好感,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去送死。
“没事的,小阿蛮一定要登上峰顶,为阿母取回圣湖水。”
小阿蛮摇了摇头,倔强道。
“你怎么这么倔呢?”男子气愤道:“你知不知道,再往上走,你就是死路一条!”
“你难道不怕死吗?”
闻言,小阿蛮沉默了下去,没有言语。
男子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正准备道歉时,小阿蛮忽然抬头,咧嘴一笑:“阿依大叔,我知道你是为小阿蛮好,不过小阿蛮不怕风雪,也不怕死亡,只怕再也见不到阿母,所以小阿蛮一定要登上峰顶,也一定会登上峰顶的。”
小阿蛮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几人身前,弯腰向五人行了一礼:“谢谢阿依大叔、洪大叔、石大叔、木大叔、赵大叔这几日以来的照顾,小阿蛮感激不尽,小阿蛮一定会永远记得大叔们的。”
“唉……罢了。”
看着小姑娘纯真无邪、真诚善良的笑容,五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明知道小姑娘这一去,就是死亡,他们却无法阻止,更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