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为何等到朱元璋出了诏狱后就好像忘了这档子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至于胡惟庸,自然是没有收到任何处罚,依旧是中书省丞相,就连朱元璋的一句敲打都没得到。
朱标恍然道:“所以啊,父皇心中其实都明白,什么时候该杀什么人。”
“也明白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
朱元璋笑骂道:“你以为你老子还是当年那个打字不识一个的要饭行僧吗?”
朱标耸了耸肩,“我又没见过你那会的样子。”
朱元璋轻飘飘一巴掌拍在朱标胳膊上。
看似是在打他,其实那力道,就算是给朱标挠痒痒都不够。
朱元璋喝了一口热茶,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道: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的多。”
“标儿,你回头去传旨中书省,让各地开设粥棚,每日向百姓施粥。”
朱标无奈道:“爹,没用的,别说各地方上,就是这天子脚下,恐怕一样会冻死不少难民。”
虽然是朱元璋的圣旨,但是天高皇帝远的,即便是朝廷赈灾的粮食下来,官府拿不拿出来赈灾用,谁知道呢?
就算是朱元璋颁行了《大诰》,设了登闻鼓,那些官员一样有办法阻止朱元璋知道他们欺压百姓。
哪怕是空印案杀了这么多的官员,他们非但不能起到让他们收敛的作用吗,反而会让他们行事越发小心。
朱元璋叹息道:“你都知道的事,你老子会不知道?”
“但是咱能做到的就只有这样了,哪怕是有一个官员良心发现,那也能救下不少人命。”
朱标点了点头。
“好,那我这就去中书省传旨。”
朱标走出奉天殿,一直等候在外的李恒当即为太子爷披上一件狐皮大氅御寒。
天色越发阴沉,朱标抬头向天上看了一眼。
顿时感觉到额头上传来一丝凉意。
紧接着,便看到天上飘下点点晶莹,愈来愈密。
数年不曾下雪的金陵城,在这个冬天,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