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用力翻着眼皮，瞅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柳若烟平静问道。

现在他也只有嘴和眼睛能动了，脑子十分清醒，但就是使不出一点力气。

“要不是为了吓你的人，我也用不着用这簪子。”

柳若烟迅速收回簪子插在头上，嫌弃看了一眼刘应熊坐过的凳子，重新拉过一把来坐在了唐宁面前。

“师姐说的没错，你果然是讨厌男人的，抱着这样的心还能演的天衣无缝不出破绽，你果然是个天才。”

唐宁望着柳若烟一点都不想沾染男人所用东西的动作，叹了口气道。

“我十岁之后，跟爷爷见过的好多个陌生男子，都会盯着我看，随着我渐渐懂事，就觉得他们的目光是如此龌龊恶心，我从那时起，就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人，这话我一直憋在心里，直到遇见师傅，才发现师傅和我一样讨厌男人，我才觉得这样并不是什么错，讨厌男子喜欢女子有什么不对吗？”

柳若烟没有否认，反倒主动瞥着唐宁说了起来，说完才接着道：“至于我是天才这种事，这个不用你说，爷爷和师傅不止说过你，也是这么说我的。”

“确实，女子喜欢女子也没什么不对，这么说来，你和你师傅还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唐宁点点头，顺着柳若烟的话说了下去。

“上官姑娘那样的聪慧的女子一定是瞎了眼……不对，一定是你花言巧语蒙蔽了她，才会看上你这样有妇之夫。”

柳若烟却是不领情，继续望着唐宁嘲讽道。

“你要这么说，那也确实，我都觉得我不配享有师姐的爱。”

唐宁再度点头承认。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说什么都确实？”

柳若烟一听唐宁连这话都承认下来，不由无语又气急，顿了一下才气笑了：“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配？那你说说，你哪里不配了？”

“师姐没有联姻的束缚，也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她本该是最自由最配受到宠爱的那个，可是和我一起，她就不可能有那么自由，我的爱还要被分成许多份，这也是我最对不起她的地方，可是我身不由己，就和你明明不喜欢男人，却还要被你爷爷派来色诱我一样，我们这样身为朝廷要员的子女，就不可能有完全自主的自由。”

唐宁望着柳若烟，同样没有撒谎。

柳若烟听罢，一时没有言语，也没在讥讽唐宁，只是正起颜色道：“唐宁，我想救我师傅一命，算我求你的，只要你答应我，我真的可以给你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