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不耐烦道:“赶紧的,说正事!”
“院子里也不是说正事的地方,随我来吧。”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干脆实话告知,秦逵把冯胜带到书房当中,并将一切闲杂人等驱赶了出去。
秦逵亦是忧虑不已。
“宋国公,此事在下不敢瞒意,今日傍晚我去面见了一次陛下,从陛下口中得知,令侄冯诚已经身死。”
“定远平叛的功劳,也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于蓝昭。”
“陛下没有明确说出冯诚的死因,似乎有种想把此事压下去的意思!”
冯胜已经彻底怔神。
冯诚……是自己亲大哥唯一的儿子,是冯家下一代的唯一的男丁!
这样说来,有着两位国公的冯家,要绝后了……
冯胜忽然面目狰狞,伸出手抓着秦逵的衣襟,怒声质问道:“那我侄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下已经说过,知道内情的人只有陛下和太子,尸体大概会在明日送回京师。”秦逵说。
讲心里话,秦逵是巴不得冯胜老实点。
可现在瞒也瞒不住,如果不告诉他实情,怕是今天晚上秦府会被拆的干干净净。
到时候,谁都没好果子吃!
秦逵自认为在此事当中,根本没有什么牵涉,无非是起了“举荐冯诚”的作用。
即便事情闹大,到时候找太子求个情,顶多就是处一个失察之罪,影响不到什么。
殊不知,他的想法太过理想化了。
冯胜再一次质问道:“你和我说实话,我的侄儿是蓝昭所杀,还是死于平叛期间!”
秦逵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说到底定远民变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冯诚在云南跟着沐英身经百战,又怎么会倒在那种地方?”
“再者说了,您难道还不清楚,冯诚到定远去是真的为了平叛吗?”
“事情就摆在这里,您自己判断,在下不多说了。”
周王和宋国公之间谋划的烂事,秦逵是半点都不想掺和,搞不好还会惹来杀头的祸事。
作为同僚,还有着共同的对手,秦逵才会告诉他那么多。
接下来冯胜无论怎么做,都已经不想再去插手。
听到秦逵这种回答,冯胜一句话都没有多说,霎时间拂袖而去,大步流星地走出秦府上了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