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升迁了,听说前任河南尹杜恕,日程安排的很紧,于是急忙从偃师赶到了洛阳。
王祥看了看这间朴实无华的署堂,堂内的公文被整齐地归纳在木架上,整间屋子收拾得很舒心,没有任何杂物堆砌。
这让他不由得感到脸红。
因为他昨日匆忙,直接让小吏和家仆们把属于自己的物品一并打包带走,至于县衙官署却无心顾及,恐怕此刻是狼藉一片吧。
不知道下任县令会如何想自己。
这时,杜恕写好了一卷,上面洋洋洒洒地写着州郡事务的注意事项,比如什么样的事情可以由河南尹自行决定,什么样的事情应当上报廷尉等等。
这倒是像一份入职指南。
杜恕把它交给了王祥,由于王祥年长,杜恕也称其一声“王公”。
王祥真诚地表示感谢,二人又交接了一些公事后,杜恕终于是要走了。
王祥拱手道:“杜公,幽州路远,一路珍重。”
“多谢,王公不必远送。”
杜恕的性格依旧是孤僻冷淡,怕是这辈子很难改了。
此番他被丞相迁燕国相,持节,加建威将军,护乌丸校尉,前往燕国上任。
杜恕看出了这些头衔背后的用意,一般来说,一州刺史才有可能有这些加号。
但幽州刺史程喜在任上并未有明确过失,强行罢免恐难服众。
丞相这么做,怕是要自己去制衡幽州诸将啊。
杜恕的心情有些忐忑,他不像父亲那般文武兼备,若是让他治理郡国,他得心应手,但若是行军打仗,此非他所长。
当日,他拜会了朝中的一位老友,尚书袁侃。
袁侃对杜恕言道:“程幽州之前任青州刺史时,因不满田豫以太守之职督军,排挤了他,如今杜公北上蓟县和这样的人同驻一城,一定要多加留心。”
杜恕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行得端,行得正,对方岂会无事生非。
第二日,杜恕便踏上了前往幽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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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一场暖,转眼间初夏的气息悄然吹入洛阳城。
夏侯献站在相府阙楼的高处,俯视着大魏的国都。
街面行人行色匆匆,或是戴着斗笠、或是乘着马车,又或是撑起纸伞。
向另一个方向看去,是一座气势森严的宅院,门口甲士林立,雨水顺着府门外的房檐滴落,打湿了甲士的头盔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