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不一会,张小五的呼噜声响起,周围的人也是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张汉走上城墙,见众人这副模样,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走到张小五身边,一把把他抱起。
“臭小子,要睡也得去床上睡…”
张小五直睡到半夜才起来,哈了一口大气,伸了伸懒腰。
“真舒服!”
望了望窗户,听到到处是兵马在调动的声音,立马警惕起来。
“难道高句丽又来攻城了?”
张小五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穿上他的铠甲,提上长刀就奔了出去,果然看到老爹正在调动兵马,急忙跑过去问道:“爹,怎么了?高句丽又来攻城了?”
张汉见张小五这副样子,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忙?调动兵马要干什么?”
“整顿一下,收拾好明天回去。”
张汉不耐烦地回道,为了把张小五追回去,可把他老受罪了。
“啥,回去?我不回去!”
“啪!”
张小五呼地就挨了一巴掌。
“不回去留在这里干嘛?在这里过年啊?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是要把全家送上断头台吗?”
张汉无语了,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犟,越来越欠收拾了。
“爹,你也看到了,这座城易守难攻,而且十分巨大,有田又有鱼塘,什么都有,非常适合屯军。”
张汉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当然看到了,但这跟咱们有关系吗?欸!你不会想着在这里屯军,自立山头吧?我告诉你啊,可别动那歪心思,把全家带进火坑里,小心我抽死你!”
“爹,你想哪里去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嘛…”
“你简单说,别废话!”
“爹,这座乌骨城,是高句丽最险峻最大的一座山城,是他们的中转基地,高句丽的大部分兵马都在都城平壤,想要长途支援辽东战场,就必须经过乌骨城修整,这样一来,乌骨城就成了他们的中枢枢纽,如果高句丽没有了乌骨城这个枢纽,他们就必须从平壤一直走到辽东城,必然十分疲劳,战斗力大大降低,而且,在外安营扎寨,还有随时被偷袭的可能。所以,乌骨城是高句丽的七寸,一但失去乌骨城,他们就无法全力支援辽东城,还要提防我们背后偷袭。”
“除此之外,我们守在无骨城,就不用去辽东城打攻城战了,你是知道的,攻城那伤亡是最大的,说不定我们都得死在辽东城下,所以,守着乌骨城,不管是对我军还是对我们自己,都是最有利的,乌骨城这么高,只有南门那点平地可以布阵,想要打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张汉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觉得张小五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说道:“占领乌骨城确实是能扼住他们增援辽东城方向,但没有皇帝的命令,我们可不能擅自行动,我这次过来,是拖着收拢士兵的借口来的,这事如果让皇帝知道,我们全家都得上断头台啊!”
“诶爹,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正经啊,借口可以这样用嘛,就说有人泄露军机,要把我军的军事部署告诉高句丽,一路追杀到乌骨城,趁守军防备懈怠,顺势拿下乌骨城,这不就完事了嘛!然后把乌骨城的重要性告诉皇帝,我想皇帝一定会允许我们驻防乌骨城的,乌骨城不仅能切断高句丽南北的联系,还能作为我军进攻平壤的中转基地,那是大大的有利,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
张汉恍然大悟:“对啊,还是你聪明,就这么办,我马上就写战报把情况上报!啊不对,你刚刚是骂我傻是吧?你找死啊你!”
说着张汉就要拍张小五,好在张小五闪得快躲了回去。
“你站住!”
张小五吐着鬼舌:“就不,略略略…”
两人在桌子上转着圈圈,累得张汉直喘大气。
“你,你停下,我不打你了,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张小五哦了一声,凑了过去。
突然,张汉一只大手抓住张小五,另一只手狠狠地朝他的屁股啪啪啪就来了几下。
“我叫你骂我,我叫你骂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臭小子,我看你还敢不敢目无尊长,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张小五被老爹这一招打得猝不及防,疼得他呲牙咧嘴。
顿时,整个房间都是张小五那可怜的惨叫声。
很快,杨义就接到张汉的飞马传书,格局瞬间被打开,不禁感慨‘卧槽,仗还能这么打的?牛逼本逼啊,牛逼克拉丝!’
杨广接到战报,一眼就看出了张汉的意图,对张汉这招瞒天过海挺生气,但人家说得很有道理,而且是大理,占据着大义的制高点,没有任何破绽,而且对局势分析得很透彻,一下就抓到了高句丽的七寸,这样一来,让高句丽屈服这件大事就有了更大的筹码了。
“这个张汉,倒真有趣!传朕命,擢升裨将张汉为征东将军,大都督,兼辽东郡太守,令其务必守住乌骨城!”
征东将军是战时将军称号,大都督则是有平时兵权的,掌管一郡的治安,都是正六品,而这个辽东郡太守就很有韵味了,辽东郡是渡辽东河之战后占领的河东之地,除了一些乡镇,并没有县级治所,说白了就是一片空地,凭空给的一个太守,就一个虚名,还不及国内一个实打实的县令呢,若真在那里建城,随时都能被高句丽平推掉。
但对于张汉来说,光这名头,就已经足够皇恩浩荡了,远远超出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