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五十万人选,到底是如何筛选而出?”
“自当是无家、无地、无钱之人,留在祖地,倒不如去越地闯荡一番。”
听着大父的解释,子婴倒是笑了:“大父,可据我所知,先前迁民而去的二十万人里,可有不少人并不是如您所说。”
嬴政见被人揭了老底,反倒是大笑了起来。
良久后,他停了下来,捏了下子婴的小脸,怒斥道:“大胆,竟敢质疑朕,不怕朕发火吗?”
子婴揉了揉自己的小脸,笑道:“大父,这迁民入越之人,里面可是有不少不服法家管理的刺头,可见,法学为尊,也不一定深入人心。”
李斯和王绾在下面打了个寒颤,这小公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连大秦立国的法学都质疑。
当初,陛下迁民二十万去南越,乃是李斯和王绾一同操办,这里确实有不少人是不遵循礼法的刺头,也并不是全是贫苦百姓。
见被人揭了老底,嬴政问道:“那你说说,为何要把儒学和法学放在一起?”
“大父,不同时期需要不同时期的思想,六国未灭,我们自当要以法为尊,才能强国,可眼下,这六国都灭了,乃是休养生息之时,自当要用儒学治天下。”
在场之人,都是知晓儒学的精锐,嬴政听完,便陷入沉思。
若是按照子婴的说法,儒学倒是真是治国神器,不但劝人向善,还劝导百姓遵循君主意志,可法学毕竟让大秦强盛起来。
嬴政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子婴再度劝说道:“大父,此国策可尝试一二,若是可行便为立国根本,若是不可行,再做调整也不可。”
半晌后,嬴政点头道:“此法,倒是可以尝试一二,只是祖宗礼法不可废,这秦律还是得照样推行,若是靠人自觉,儒学成不了气候。”
子婴自然赞同这样的说法,儒学加上法学,这才是后世治国之本。
说到这里,子婴爬了下去,与李斯王绾站在一起,郑重谏言道:“恳请大父设立太学,与各地学堂打通联系,通过太学来选拔人才,让学子有晋升通道,从而更好地选拔人才。”
这下轮到王绾不淡定了,若是真开了这个口子,整个大秦的朝内,岂不都是儒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