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府邸装修一番,这真就不算什么大事。
“小公子年岁尚小,虽战功在身,却未历经凡事,想当年,那嫪毐吕相之流,何其风光,还不是倒下了。”
王翦哀叹一声,自己这辈子跟随陛下几十年,见多了这些事。
年轻时,自己倒是没想太多,可年岁渐长,却是得为整个家族考虑。
而今日,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未来大秦的两位掌舵者,而王贲所言,真就僭越了。
若是王翦只是普通的臣子倒也罢了,可他毕竟和陛下是亲家,大秦有哪个与皇家接亲的家族,可以昌盛下去的?
目前来看,一个也没有。
这就让王翦不得不低调行事。
子婴虽然年岁小,可这嫪毐之祸和吕不韦被贬,他自然是知晓。
王家此刻的身份颇为崇高,王翦却能依旧这般谨慎,这在子婴看来,倒是颇为可贵。
这等行事自是没问题,而且让身为皇储的自己和父亲,好感倍增。
奈何,这府邸装修,估摸花费了母亲不少心思,作为儿子,自然得设法让外大父领了母亲的心意。
斟酌了片刻,子婴便回道:“外大父舅父之言,确是越礼,当罚,只是这府邸之物,却没有那个必要。”
王贲跪在地上,见自己的外甥子婴起身,还以为要为自己求情。
却没想到,这一句话,便定了王贲的死刑。
家规颇严,何况,自己这失言还是当着扶苏和子婴的面,自己的父亲断然不会饶了自己。
“可这……”
王翦细想之下,还是觉得不妥,刚要说话,便又被子婴打断了。
“外大父有点钻牛角尖了,只要心怀大秦,做事妥当,大父心中还容不下王家?”
王翦闻言,心中微震,当初伐楚之际,自己苦思冥想,想了个法儿,想要找陛下讨赏,来减轻猜忌。
当时,便是子婴阻拦,让自己断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