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七十的老汉,赤着满是肌肉的上身,哼哧哼哧的打着锤。
黎渊封了火,在一旁观摩,对比着自己与张贲的差距,思考,学习着。
“明天,应该可以最后淬火了!”
张贲停下时,也有些气喘,他的技艺越发娴熟,但气血衰败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手艺。
早些年,他打这么一把锤子,根本不需要耗费如此大的气力心血。
“您老也太拼了。”
黎渊都有些担心。
论及锤法,他已经不输张贲了,但打铁锻造的沉浸上,却无法与这位几十年如一日打铁的大匠相比了。
“老头子体力下降厉害,或许这口锤子,就是最后收山之作了,总要上点心。”
接过黎渊打来的水,擦洗着上身,张贲看了眼自家弟子:
“大掌柜很看重你啊,待遇比我都好些,三两赤金说给就给。之后若你能打几口极品利刃,半掌柜立马能提到二掌柜……”
对于曹焰的做法,他是有些不喜欢的,但也怕黎渊心下有怨,时不时就会开导一番。
自家师傅,黎渊又能如何,只能点头附和。
“蛰龙府内,咱们的铺子也在修葺中了,明年大掌柜肯定会带你去蛰龙府,之后在府城安家,娶个媳妇,
再把你哥嫂都接过去,这日子难道不红火?”
张贲还在念叨着:“神兵谷,也没那么好,邱龙还是神兵谷弟子呢,不也横死山野?”
“您老说得对!”
黎渊满口‘好好好,‘行行行,态度很诚恳。
“罢了,罢了。”
张贲哪里不知道他在敷衍,只觉心累:
“明天早些来,这重锤最后一次淬火,你得仔细看着……”
摇着头,也不等黎渊回应,老张头已是回屋去了。
“老张头什么都懂,只是对铺子感情太深了,邱龙横死山野,王定还横死街头呢……”
心下摇头,黎渊收拾了一下,锁上锻造房的大门。
……
趁着天色没黑,黎渊去买了些熟肉,买了两条鱼,快步回了柴渔坊,二哥家。
这些日子,孙豪隔三差五回来一次,黎渊时而在外面吃,大多时候都在二哥家吃饭。
倒不是图省事,而是怕黎林舍不得买好的吃。
大半年里,他时不时都会塞些银子,但黎林根本不懂,全都存下,是真打定主意要给他娶妻。
“前街王嫂家又找了媒婆上门,乐不乐意,你总要去见个面吧?小时候,我背着你,挨家挨户的讨奶喝,属王嫂给的多……”
刚
进院子,黎林的唠叨就跟了过来。
“……见了一个,就有一群,二哥你乐意见,你去见吧。”
黎渊低头刮鱼鳞。
这半年里,尤其是最近两个月,不知道有多少媒婆上门,开始还有些新奇,后面就不厌其烦了。
谁家好人天天见媒婆的。
“你啊……”
“闭嘴吧!”
王娟忍不住了,她一手扶腰,一手扶着门,声音还是很尖:
“人家的兄长都盼着兄弟好,你倒好,坑弟弟是吧?前街王嫂寡居多年,那女儿倒是周正,但天知道有多少野爹呢!
老三要娶了她家的女儿,以后可别想安静了!”
“你小声点!”
黎林被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忙去捂媳妇的嘴,被王娟瞪眼吓住了。
“老三比你强多了,他的婚事,你就别乱操心了!”
还得是嫂子!
黎渊心里叫了声好。
他这二哥哪都好,就是嘴碎,一件事翻来覆去能说三五个月,他是真顶不住。
“那,行吧。”
黎林真不敢惹媳妇生气,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屋,又出来帮黎渊刮鱼鳞:
“你家大掌柜待你是真好,前几天还特意遣了人来,说要接我们去铺子里住……”
黎渊皱眉:“你没答应吧?”
“你们铺子一天到晚叮叮当当响,你嫂子可受不住这个。”
黎林摇了摇头。
“嫂子都七八个月身孕了,还是外面清静些。”
黎渊起身,去厨房将鱼炖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曹焰,赤金舍不得给,盘外招倒是使的快。
……
“拜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