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凌晖战举父

举父,妖族之中极为特殊的一种,他们不修行血脉天赋,只修行肉身强度,也正是因为如此,举父的身躯强度冠绝妖族,实力强的难以置信,对于妖族来说,举父的力量也有着相当于可以“搬山”的程度。

换算到人族的认知之中,举父的力量几乎可以举起一座山脉,但是正因为极致的力量,让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对于技巧的探索,如今的举父实力并不算是强的离谱,只是维持在一流炼虚的顶尖。

属于走极端路子,空有攻击力的举父此时站在天际之上,而他的对面,是一头银发的凌晖。

凌晖的体质,是常常被放在嘴边的无垢之体,这并不是什么先天神圣的体现,恰恰相反,无垢之体代表着这小子的身躯极为纯粹,但也只剩下了纯粹,没有任何外界影响,也正是因为如此,无垢之体堪称是武夫一脉最为完美的璞玉。

他天生就适合修行武道,天生就应该修行武道,因为无垢之体本身就隔绝了外界的绝大多数东西,换一种说法,无垢之体将人本身变成了一方独立的小世界,而这正是武夫一道的终点,和所有的路子都不一样。

道门是化作天地的一部分,将“我”这个概念变化为道。佛门的至高境界是佛,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思想上的境界,儒家的圣者也差不了多少,而武者的至高境界,又被称之为“见神不坏”。

说白了就是自成一界之后,就算是遇上了神明,就算是遇上了这个世界最本质的大道影响,他也不会受到伤害,这就是所谓的见神不坏,而无垢之体,可以极为轻松的踏上这条道路,这条曾经武神走过的道路。

“人族,凌晖。”银发青年看着眼前高达三四米的壮汉,就算是化形之后仍然有着如此大的体型,压迫感倒确实十足,凌晖并不慌张,只是淡定的握了握拳,等到眼前的举父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妖族,举父,人族的凌晖是吗,来战!”事实上,举父本身就算是一个战斗狂,更不用提同为战斗狂的凌晖和他碰上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了。

几乎只是一瞬间,二者顷刻对撞,两拳重重的相迎,无形的气浪一瞬间喷发,几乎要震碎这一方天地,随后凌晖便相当迅速的倒飞出去,这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光比气力的话,举父天下无双,就算是同等级的蛮族也比不过。

但是武夫从来拥有的不只有力量,下一刻,凌晖便出现在了举父的身后,一拳轻点,寸劲爆发,远比举父刚才那一拳更加夸张的冲击力喷发,随后将举父击飞而出。

“一人一拳,这才叫痛快!”凌晖仰天长笑,眼中透露着身为武夫最为纯粹的疯狂和张狂,但是偏偏这种疯狂让刀狂的眼前一亮,很是欣慰的喃喃自语。

“这小子终于找到了,身为武者需要的,绝对坚定的意志力和冲击力。”刀狂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却见到底下的凌晖看着飞回来的举父,一人一妖很是兴奋的相互对视,随后上前,进行最为原始的互殴。

不,并不原始,或者说凌晖的战斗方式并不原始,这么多年来学习的技巧,几乎完全融进了凌晖的身躯之中,就像是力量稍弱的武者,在凭借着难以想象的直觉和技巧,在对付一个力量大,但是不能够全部发挥出来的野蛮人一样。

“武夫的直觉确实可怕。”清虚暗自感叹道,他知道,就算自己是合道,就算换成自己的本体,也不可能有这种级别的战斗直觉和战斗天赋,毕竟他修行的是道门的路子,虽然说各大修炼体系到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的,但是到底会有所不同。

武夫的战斗直觉配上他们的战斗天赋,就算是实力要强一点的道门修士,如果一旦被近身,都有被一套秒掉的可能性,只不过实力强大的修行者都有着自己的保命手段而已。

但是举父不一样,他们这一种族有着堪称逆天的力量天赋,也正因如此,他们骄傲的不去学习和使用技巧,甚至最耳熟能详的手段还是投掷大石头,这也意味着,就算是他力量再大,就算是他的境界隐约比凌晖高上一点,他也只能够挨打,因为他的实力没有能够达到碾压凌晖的程度,就会被武夫的技巧翻盘。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在底下的严孝存都松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赢了。”

举父之前就参加了建州一战,人族对于他的手段很清楚,所以也就明白,举父暂时已经拿不出什么实际上的底牌了,所以几人也放松了不少,接下去就是消耗战了,而人族由于功法的特殊性,论起消耗绝对是远超任何一种妖族的。

“凌叔似乎赢得很困难。”诸葛壶看了一眼天上,他的实力不如在场的几位,但是因为有一个好师父,阅历超过了除了严孝存之外的所有人。

“但是这一场过后,说不定凌叔有可能跨过那一步,进入绝顶炼虚的领域,这也是一种莫大的机缘啊。”诸葛壶所以然的点点头,“这么看来,他的收获很大。”

“正常,剑修的本体很脆,所以姜天朔和凌晖一战,凌晖基本上不能够碰到姜天朔,更不用提像是这样拳拳到肉的战斗了,对于凌晖来说,能够和这种战斗风格极为相似的对手全力一战,本来就是一种莫大的机缘。”

严孝存在一边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之内,凌晖就能超越我们几个,提前一步达到绝顶炼虚的门槛,这小子走的是武神的路子,但又有着自己的特点。”

“虽然没有办法直通大乘,但是说句实在话,他是我们这群人之中为数不多稳步前进就可以成就合道境的。”

“起码目前而言,是这样的。”严孝存说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砚台,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