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这出啥事儿你不能都赖我啊?他出不出事儿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那里面那么多人呢,这要万一是他非得跟人家动手,我哪儿顾得上啊!……”陈所长一听是这事儿,松了口气,习惯性先推诿搪塞耍太极。
柳成山一听陈所长这么说话,脸色立马变了,正要开口,就被尖刀班班长拍了肩膀,拦着他:
“三哥,杀鸡不用宰牛刀。这点小事儿哪用着你跟他较劲,太给他面子。交给我!”
说完,尖刀班班长就慢慢地朝陈所长走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晃着步子,横着膀子,转着脖颈,只几步路,尖刀班班长生生从一个规规矩矩的兵,转眼就变成了个痞里痞气、凶狠恶毒的社会渣子。
要不是尖刀班班长还穿着军装,陈所长觉着,这个刚刚抬起一条腿踩着凳子,靠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歪着脑袋看他的兵,分明就是哪个道上混的!陈所长那监狱里,关得最多的就是这号人!
陈所长敢跟柳成山呛声,那是因为柳老大柳成山一脸正气,陈所长并不认为柳成山真会像他说的那么做。但是,陈所长旁边坐着的这个家伙,阴晴不定地睨着眼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像是正在琢磨从哪里下手弄死他!一股寒气从陈所长心底升起。
过了河的卒子能当车,变了气质的尖刀班班长,让陈所长一下子意识到了危险,陈所长不敢像刚才那么油嘴滑舌了。
尖刀班班长看陈所长青了脸,歪着脑袋冷笑了一下,伸手把陈所长放在桌子上的烟拿过来,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口,然后慢条斯理地吐出个烟圈,夸陈所长: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尖刀班班长边说边抬手拍了拍陈所长的脸,把烟气直接喷他脸上。
脸被人家这么拍,疼倒是不疼,但极具侮辱性,陈所长忍耐着,没敢轻举妄动。
尖刀班班长随手拎起桌子上的酒瓶,给陈所长面前的酒杯满上,不过班长这倒酒的水平实在不咋地,倒一杯酒,酒杯倒满了他都没停,漾出来不少,酒液在桌子上淌得哪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