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一看,就瞪圆了双眼!他见过玩刀花的,可没见过把一把比长柄手术刀长不了多少,又细又薄的匕首玩成一片耀眼的银花,看都看不清的!
出声的是站在柳老大身边的警卫员,他不出声,存在感很低,这一出声,就让人忍不住打量他。
那小子明显年岁不大,长相清秀,皮肤冷白,就是那看人的眼神里带着噬血的光,他还讥诮般斜勾着一边嘴角!那小子看起来阴狠凶残的感觉,像条冷血剧毒的奎蛇,正盘在地上冲人吐着腥红的信子,仿佛随时都会弹起来咬你一口或者喷出一口毒液来。
陈所长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陈所长是懂兵刃的,那些拿着大刀片子追人砍的,不见得功夫多好,多半是举在手里吓唬人的,哪个看见了举大刀砍人的不赶紧施展轻功立马撒丫子就跑?不跑傻啊?赶倒霉真被砍伤了也多是皮外伤,大都不会危及性命。
可是这种又薄又窄还短,看起来就锋利无比的匕首,足以说明用它的人身手敏捷,下手狠毒。江湖上用兵刃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种薄刃窄匕首,最适合横割、上捅、下扎、直刺,伤口看着不见得多大,可往往入肉很深,直奔肺管子!平时见不着谁拿它,等看见了,人家就是拿它索命啊!
“小六,你别跟我抢。你还有牵挂,不像哥哥我,六根清净。现在我还活着,就想为国为民干点好事赎罪。”
尖刀班班长似有遗憾,又似乎终于对自己有所交待般地咬了下下唇。要不是曾经被逼至家破人亡,他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天高皇帝远,他除了自己动手报仇,连个能指望的人儿都没有!那铺天盖地般无边的恶意逼得他除了反抗,就只剩下死! 堂堂七尺男儿,难道真要憋屈死吗?……
尖刀班班长略一晃神,就被自己兄弟的声音拉回理智。
“四哥,就,就一女人。”警卫员声音小了点,把匕首一停,轻轻捏着,脸有点红。
班长闻言轻轻笑了一下,“能让你惦记到现在,肯定是个好女人。将来你们好好地多生几个娃。哥哥我种子不行,就算有女人愿意给我生,我也怕生出个杂碎来!”
陈所长听这位尖刀班班长说话跟交代遗言似的,再细想自己干过的事儿,就觉着瘆得慌,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班长看见陈所长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高兴了,伸手把兜里的一张纸展开拍到陈所长面前,好声好气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