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那木桌上的茶杯竟随着无一的心念终于有所移动。狂喜之下的无一猛的发力向上一指,那茶杯刹那离开桌面摔到了地上。
惯性使然下,在接下来的尝试中,茶杯是摔了一个又一个。这一切青梅心思玲珑,似是知道哥哥在做什么,所以也不多问,只管时常拿来新的。
无一的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每当青梅送来新的茶杯时,他明知青梅看不到,但还是会不自禁的挠挠头。到的最后,无一无奈之下,不得不出去寻了一块大石回来。父亲虽然留下不少的银票,可也不能这么挥霍。
至于父亲所传授的“人初经”,无一已暂时的放下,不再去想。他自知年龄尚幼,对这世间之事着实欠缺。通过父亲留下的感悟,他感觉那世俗汪洋深不见底,变化莫测。尘世众生百态皆有,善恶难辨。而要体会那人之正的浩然之气,就必须去那红尘滚滚走上一趟。
这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而过。经过了春播,那田野里已是一片又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又在一众孩童为了那童试紧张刻苦的读书中,转眼便到了夏末。
这半年来,九水村的村民们经常在村外的小树林里看到一个奇怪的少年。这少年的手里时常握着一根细细的木棍,对着空气在那里比比划划。若是细心观瞧,便会发现,那少年手里的木棍并不是挥舞来去,而是如攥笔书写一般,如那处子缝衣,绵密而又秀气。
“哎!宋家那小子莫非是得了癔症不成,他爹还指望他光宗耀主那......”看到他的乡邻们都是无奈的摇着头,哀其不争。
这一日,无一和青梅一早便来到村口陈娘子的小酒铺。他事先和邻居借来了一辆独轮车,装了几大坛子老黄酒,准备给牧羊老人送去。
这种木头做的独轮车是乡邻们平日里运送粮食的,用起来非常的灵便轻巧,尤其适合走山间的小路。这半年来已经是第三趟了,可没少给他省力气。
无一掌辕推车,青梅便帮忙扶着。一路上二人极其小心,生怕稍有个闪失,就把那满满的几坛子酒摔个满地,那样的话羊爷爷不但喝不到老黄酒,还浪费了钱财。
虽是夏末,但却是越发的炎热。二人到的那九泉山时,已是满头大汗,浑身几乎湿透。尤其是青梅,一袭青衣紧紧的包裹着那越发曼妙的身体。偷瞄之下的景象使得无一面红耳赤,连忙只是低头推车,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只觉这夏天是越发的热了。
“娃子......可算是来了,上次的酒爷爷可早已喝完。”此时的牧羊老人,身穿一件粗麻衣衫。当看到车上的几大坛子酒,顿时眉开眼笑。
“羊爷爷,您老骗人的吧!莫不是又贪嘴多饮了!无一可是算着日子那。”无一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佯装生气道,“您老若是如此......无一下次便只带一小壶。”
牧羊老人闻听,不禁败下阵来。吹着胡子道:“臭小子,你敢......那个......那个酒那......是爷爷昨日方才喝完......”
看到牧羊老人这幅表情,无一不禁心觉好笑。一旁的青梅也是掩嘴莞尔。
“羊爷爷,这酒您还是少饮为妙。若是太多,对身子骨可不好!”这时的无一关切的道。
“臭小子,就知道你孝敬爷爷......”牧羊老人此时眨了眨双眼又道,“你难不成是忘记了,爷爷可是修仙之人,喝点小酒又算的了什么,无碍......无碍的......下次那老黄酒可不能带的少了......”
无一撇了撇嘴,只能无奈的道:“知道啦,少不了您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