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值得么！连累了这么多同门。广场上死去的，多半是他的属下，还有一部分是外门执法峰武泰的座下。

是啊，值得么？上官冉的目光中，现出短暂的迷茫。他艰难转头，望向了站在身侧的武泰。

相比起来，武泰的修为并不高，最近才方有突破，达到了神婴境初期，但上官冉对这位老友，却是未有一丝轻视之心。

他的修为虽是因那场大雨有所感悟，已经突破到了神婴境后期，比之武泰强上了不少，但在大道的感悟上，他始终觉得不如武泰。

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修为之所以可以突破，就是因武泰的暗中指点，尤其是武泰告诉他，这西妙福地有些不对。起先上官冉并不明白言中之意，但下过那场大雨后，他就彻底明白了……

……记得，他当时站在雨中，淋了一宿，似乎洗去了很多东西，但究竟洗去了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且似乎，还得到了一些已经久违了许久的东西，而这种久违的感觉……究竟有多久，他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某天，也许是某年，又也许是某世……但究竟得到了什么，他还是说不上来……

如果硬要找一句话来形容，他想……，那就是——他得道了……！除了此语，他想不到更为贴切的。

武泰自始至终均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那只万丈大手，从那大手出现时，直到现在。

他的目光很是平静，从未出现过一丝慌乱，此时感受到上官冉望来的目光，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刍狗……

然而那万丈大手忽然动了，上官冉的目光也顺着武泰所望，移向了那只大手。此时他双目里的茫然之色，好似在瞬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

那万丈大手下落，似乎很快，快到眨眼即至！但又好似很慢，慢到可见其掌中之纹……

“神虚境的气息……”

和这只大手比起来，无一的身子实在是太小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境强者。

他一直以为，以自己人剑的独特，足可与天境强者有一拼之力。

但现在看来，若是修为低微，没有扎实的根基，即便有着强大的神识，但在面对真正的威压时，也会在瞬间化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