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是什么病症。他没听过这个词。

然而李明时没回答这个问题。他顺手敲了下金发少年的脑壳。

“给你书看是怕你太无聊，然后胡思乱想病情加重。到时候温迪就要找我麻烦了。”

空：……

“不至于。”他冷漠回应。

他活了六万个轮回，经历了无数苦难，心性早被磨成了一潭死水。至于胡思乱想……空觉得李明时又在讲笑话。

自己看起来像是有精力去胡思乱想的样子吗。

然后。

“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也是抑郁症的症状之一。”李明时悠悠然，“所以我对症下药，给你找点事做。”

空：……

他觉得自己跟这位的确是气场不合。

他闭嘴了。

然后他安安心心看了几天书。

直到现在。

“别看了。”李明时叫他，“凝光给我们找事做了。”

空睁开眼，漠然地看着对方。

他的眼神依旧没有聚焦。但现在的深渊王子至少知道跟人说话时脑袋要对着人。

因为不这么做……空怀疑李明时在原本的世界还做过心理医生，毕竟这位很热衷于纠正一些他的不良习惯。

空对此很不耐烦，但也没什么办法。他不可能缝上队友的嘴，李明时也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空只能顺着对方的意。

只是他这么做还不够。因为李明时又开始叨叨他了：

“我之前跟你说了，别人有问你要有答——”

“什么事。”

空没等李明时说完就开口打断。他有预感，如果自己不及时打断，等着他的将又是李明时的长篇大论。

他对长篇大论这种东西过敏。

李明时对此也不生气。他又不是什么喜好训诫的变态，空只要表面看起来像个人他就算完成温迪发的任务了。

他只晃了下手里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