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瓶子戳在男生的肩膀上:“真让人感动啊,这种狗都不喝的廉价色素水,已经是你能负担的极限了吗?”
男生被迫后退,直到撞到椅子停下,他眼神慌乱,没想到单纯的感谢会引起毫不留情的嘲讽,求助的眼神又瞟向蔺晓。
蔺晓端坐着,没有起身打断解围的意思,她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寡淡的笑意。
秦毅阳身边的男生笑:“因为好心捡到你的名牌,就妄想趁机接近不该接近的人了吗?”
“真是够不要脸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舒晚感觉身边的徐莹莹非常生气,她似乎很想从凳子上跳起来,当然她也确实要站起来。
舒晚伸出一只手按住她。
其实从学校食堂分层就能看出,圣安的阶级歧视是存在的,只是刚开学表现的不算太明显。
徐莹莹如果执意出头,恐怕会引火上身,舒晚也并不准备充当正义使者,这种程度真不算什么,既然是在特权生活圈里,那么难免会受些委屈。
倒是向初开口:“快上课了。”
他的声音没有带什么感情,毫无波澜,但也清晰的传进闹事者的耳朵。
秦毅阳终于哼了一声,把那瓶沁桃水扔到男生身上,坐了下来。
男生小跑着坐到最后一排,远离秦毅阳。
徐莹莹看了一眼舒晚,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带着浅淡的责怪,舒晚假装没看见。
美术老师是一个扎着小辫的男青年,踩着铃声进教室,一开课就侃侃而谈自己对国画的见解。
他是一个坚定的本土文化拥趸,言辞激烈的批判国人对国画的轻视和对素描油画的吹捧,唾沫星子甚至飞溅到某位男同学的手臂上。
隔壁音乐教室在唱团结就是力量,参差不齐的声音从窗户的缝隙飘入。
舒晚的心没有在老师的讲课中,她其实能理解徐莹莹想要打抱不平的心情,但是那个男生拙劣的想要讨好高层级同学不正是想要寻求庇护的意思吗。
带着目的的试探,结果不被接受反被羞辱,就算称不上活该,但也得不到她的同情。
而徐莹莹是她认下的朋友,阻止她出头是防止怒火转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