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和王教授聊天的时候，殷琼烟全程没有插话，但一直用阴恻恻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视舒晚。

饶是心理素质不算太差，舒晚一时间也有些如坐针毡，既然诚意已经带到，感谢的话也说了一大堆，且王教授似乎并不怎么喜爱听官话，于是舒晚婉拒了王教授不慎走心的留饭，匆匆起身告别。

快走出小院的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道从来只有蛮横的声音，此时却有些不稳，连气势都弱了几分：“舒晚，站住，我……我有事找你。”

大喘气冲碎了颐气指使的音调，大小姐略显狼狈的撑着腿，歇了口气。

舒晚到现在都不明白，和殷琼烟有什么过节，如果仅仅是因为恼恨自己得到王教授的推荐信，那也太过小心眼了。

但毕竟是王教授的外甥女，舒晚打算听听她要说什么，最好能把话说清楚，避免以后再起事端，于是态度温和问道：“什么事？”

又转头对一脸懵的柴强说：“麻烦柴叔上车再等一会。”

殷琼烟一脸怨气，等柴强上了车，关上门，才道：“好的学校那么多，你就非要考到平京吗？你知不知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啊？你以为硬挤到平京，日子就能舒坦了？”

眼见殷琼烟说话依旧那么不客气，舒晚也懒得装斯文有礼，冷冷看向她：“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最好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殷琼烟气急了，好像马上要跳起来打人一般：“你也少在我面前装单纯，你以为有盛祁安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了吗？盛家才不会接受你这样——”

她顿了顿，轻哼了一声。

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商品，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情：“说到底，乱花渐欲迷人眼，祁安只是年少轻狂，才给了你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舒晚脸上最后一丝耐心消失，往后退了半步，肢体有一个明显的防备姿势，漠然道：“这就是你要说的事情？”

殷琼烟笑了一声，昂着略带病容的脸：“我这个人，总是过分善良，只能提醒你一句，放弃平京的学校，否则……”

否则怎么样？

在乍一听到盛祁安的名字时，舒晚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意识到，盛祁安在平京长大，看着就是富贵人家，认识殷琼烟也并不奇怪，更让人不解的反而是殷琼烟把自己当成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