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她是想去的。
舒晚左右为难,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掏出手机对顾衡解释,要去外婆家,不参加聚会。
然后又私发组织聚会的人:好的,会准时到。
一点顺势而为的善意谎言,想必无伤大雅。
什么?你说这不是长久之计?
可现在心乱如麻,还没想好完美的解决办法,也只能将就着用这下下策了。
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高教区七所大学的学生开始鱼贯而出。
聚会地点定在了一家符合海城人口味的餐馆,名义上是省委副书记的儿子请客,抢着买单的富二代却有很多。
这种聚餐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积累人脉的平台。
聚餐一次,缴纳同乡会费三千元,多退少补。
富二代当然不差这点钱,也不会盯着“多退”不放,会费的设置也正是筛选掉那些明显不在一个阶级的学生。
但即便三千会费的门槛设在这,也还是会有人咬牙掏空家底硬凑。
六点十五,老板亲自在门口迎客。
餐厅占地面积不小,但摆放接客的桌子数量却不多,满打满算一共十六桌。
舒晚一群人就占了五桌。
少年男女聚在一块,虽说存了混眼熟之后再找机会交好的心,但大家都同龄,刚刚一同经历完地狱折磨的高考,同乡异客的共同经历又催生了熟稔,大家很快放下虚假客套,迅速相熟。
男生那一桌已经开始划起了拳,以往被家长管束着三申五令不能做的事情,在天高任鸟飞、解除封印之后,变得尤受欢迎。
酒过三巡,已经有人开始大舌头说话,该说不该说的统统往外倒。
有人鼓着掌,怂恿醉酒者继续讲八卦。
也有如舒晚这样的,起身悄悄去前台要求上一壶醒酒汤。
酒店前台摆着一小碟粽叶包裹的糕点,是正宗的海城红糖糍粑糕。
身在海城时,并不曾惦记过的吃食,在陌生的城市陡然见到,居然有久违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