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公安局，她的紧急情况联系人是你，否则我们不会找到你！你尽快过来辨认尸体，看是不是你的亲人，位置在……”

肖湘直至对方挂断，都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她站床边忽觉天旋地转，世界混沌不堪，胃里翻江倒海，她手扶着墙到卫生间狂吐一分钟，才觉胃里安分了，大脑却还混沌着。

肖湘吐完往外走，开门走出房间又折回来，取拎包、拿外衣，朝吴圆圆弱弱地说话，“圆圆，我有急事出去，桑导若问，你和他说一声！”

吴圆圆听到开关门声翻个身，“嗯，你有急事和桑导出去，我多躺10分钟……”

肖湘边往电梯口走边拨语音电话，听到对方带着睡意应声，她颤颤地说话，“我妈没了，刚才有人打电话说我妈没了！”

齐天盛忽地坐起来看手机屏幕，是肖湘！“肖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肖湘不知是电话信号不好，还是自己耳朵不好，她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只是颤颤地，“你来陪我，你来陪我……”

齐天盛再想问，电话就断线了，手机屏幕上只剩他锁屏界面上大大的数字时间05:58，他电话回拨对方是关机状态。

齐天盛穿衣服匆匆出门，外面才亮一点点天光，春节的清晨格外静，周围空气里涌动着昨日的烟火气味，呛得他眼睛不适，想流眼泪。

齐天盛启动车再打肖湘电话依旧关机，他思量几秒直接驱车去如意湖酒店。

齐天盛到酒店看看表6:10，他望着大门闭合，只亮几盏暗淡门厅灯的酒店，不禁一叹，肖湘莫不是说梦话？

他犹豫着迈步上台阶，突兀地玻璃大门被推开，从里面冲出个人，她似离弦之箭般直直冲撞进他胸膛。

齐天盛被撞得晃了晃，下意识扶住来人，什么都没看清，只闻到点她淡淡的发香，他断定是肖湘，感觉她肩膀一下下的抽动，他双臂圈紧她柔声问，“怎么回事？”

肖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他脖颈处胡乱地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说不明白。

齐天盛感觉肖湘温热的泪，顺着他衣领流到了他心口，浸湿了他的心房，“先别哭，说话啊，怎么回事？”

他扶正她的脸，“你不是做噩梦吧？”

肖湘摇头，“不，不知道！”

“谁给你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