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老既是本楼霍帅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宫无名的朋友。朋友见面,何须如此拘礼?”
宫无名身形浮掠,径直越过公冶氏的封绝阵法,携梵姬降临在黑色城墙之上。
“宫少尊说的是。”
公冶季面露苦笑,心中对这位自封少尊的惊惧更甚:“大哥于逐鹿旷野一战,与其结怨。而今他却大摇大摆的前来我公冶世家拜会,更是以身涉险,无惧我公冶家的护族大阵,到底是意欲何为?”
“魔仙楼大势已成,祈请族中长者切勿与之为敌!”
公冶季又想起逐鹿大战前夕小老五向大哥传回的音信,心中的疑惧又甚:“若是大哥能听从小老五和我的建议,断不可能与魔仙楼如此交恶。事已至此,难道这位魔仙楼主君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季长老可是在担心身在我魔仙楼第一军中的公冶复?”
梵姬何等聪慧敏锐。公冶季那张苍老的面容仅仅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梵姬便立刻出言,将其拉回现实。
“没有这回事。”
“我家五子能入魔仙楼历练,那是他的福分,老夫岂会担心?”
公冶季干笑一声,引着三人向驻地之内走去。
“三位请随我来。老夫已命人在隆合殿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
“季长老无需麻烦,我魔仙楼此来,只为求一个印证。还请季长老将器尊也一并请出,有些事,须得器尊当面对质。”
宫无名和梵姬一同落座于宽大的隆合殿上,而雷虎本体始终游离在殿外守护。
闻听此言,公冶季面露难色。
“并非是我公冶世家有意怠慢三位。只是三位也知晓,在逐鹿一战之中,大哥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势,至今也未痊愈。他如今正在闭关,实在是不方便见客。三位有什么事,与我对质也可。”
“老夫虽不才,但在公冶世家之中,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宫无名自然不会怀疑公冶季话中的真实性。只用手掌轻轻一招,梵姬便恭顺的奉出一根巨大的金石棍棒,呈现到主君身前。
天魔体用强劲的手指将棍棒抓起,放在身前打量,道,“不知季长老可认得此物?”
金石棍棒出现的那一刻,公冶季苍老的眸子不可抑的骤缩。
联想到那日在凤眠沼泽前好友霍燕的话,加上眼前的冥器巨棍,这位公冶家的代理家主终于能够确定魔仙楼此来的真正目的:“怕是为金刚猿族的叛乱而来!”
公冶季皱巴的手指抚过金石棍棒,似是认命般开口言道,“当年大哥下令让族内众人炼铸此一根「金刚伏虎棍」与八十根「精钢打牛棒」时,我便心存疑惑。只是碍于大哥的威严,所以不敢多言。”
“如今三位携此棍找上门来,必是问罪而来。我公冶世家愿意受罪,还请三位不要问责于大哥。”
公冶季既是魔仙楼的朋友,又将认罪的姿态摆的如此之低,宫无名如何问罪?
“红龙大炮杀生无数,罪在铸炮者?”
宫无名反问道,“公冶世家何罪之有?有罪的是蓄谋挑起妖族对立、造下杀孽的叵测之人!”
更何况三人此次前来公冶世家,也并非存心问罪,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否则来拜公冶家的绝不止区区三人而已!
公冶世家作为炼器世家,其门生子弟遍布军队各部,若非必要,宫无名自然也不会将其得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