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镜看着萧玥,他自前世至今生,脑海里似乎都没有想起多少有关萧三公子好友之事。
永安的势力盘根错节,护国公府又身份敏感,他十岁入永安,尚且还是个孩子,但为了避嫌,既不能与谁结怨,更不能与谁相好,除了从漠北跟来的黄金和白银,竟是连一个年龄相妨的好友都没有。
“琴、棋、书、画、骑、射,此乃君子六艺。”宁镜开口,眼神平静却诚挚:“我自认琴棋书画皆有所得,但唯这骑射二字,一无所知。”
那些公子们虽然不比萧玥精于此道,但起码骑得了马,拉得开弓,但是他。
不行。
他的身体让他永远也无法像萧玥一样,弯弓如满月,策马且急驰。
但身为男子,谁又不向往纵鹰驭马,谁又不想要如少年朗朗,御剑持枪呢?
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着,流水在侧,鸟语在旁。在这一刻,萧玥突然觉得之前让他永远看不清的宁镜有些清晰了起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如一尊精致的玉娃娃,坐在那里平静地几乎毫无波澜,那双眼无声地观察着周围所有的人,似乎谁的心思都瞒不过他,而他再利用这些心思,搅弄风云,来达到他的目地。
但这一刻,他似乎在这双永远平静如镜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羡慕。
真实的羡慕。
宁镜露出笑来:“满城公子皆习艺,唯有一箭镇平安。三公子难道不知道自己这身武艺有多让人羡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