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玥到了午时才去白露院,身后的黄金和白银都拎着满满的银丝炭,宁镜刚用完午膳,正坐在屋中,拥着裘毯看雪。
他脚边的炭盆暖着,桌上正放着昨日萧玥折来的梅花,拿一只白釉冰裂瓷瓶插着,白银一看,便觉得虽花枝比自己少,但怎么看都比自己那瓶插得好看。
“宁公子,你这梅花真好看。”白银把手里的银丝炭给了方舟,就凑到桌前:“看上去和我的没什么区别啊,怎么就比我的好看呢?”
黄金说道:“那是花的区别吗?是人的区别。”
宁镜笑着没说话,整个人偎在裘毯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萧玥掸了掸身上的雪,这才坐到炭盆边上:“上次你提到的事我已经查过了,今夏受灾的几个州县此时确实已经出了事,只是事情还未闹大,当地州府压着,还未报上来,我已将此事报给了太子,太子很重视,应当会处理。”
宁镜思索片刻,说道:“张诗受贿的事大理寺还未报上去吗?”
萧玥闻言也微皱了眉:“我试探过周竹的口气,但却未探出什么,按大理寺的速度,这样的案子应当很快就能查清楚,除非,中间出了什么事。”
结案所需的人证,物证,需在宗卷中清楚,上次萧玥看到的宗卷中只写到查获礼银和礼单,却还未送入张府,此事简单,只需要去往送礼处核实案情,拿到证据便可上呈天听,以张诗的品级需待天子查看宗卷后发落。
宁镜拢了拢稍有些滑落的裘毯,说道:“此事是太子身边的一个雷,赈灾涉及的银两过大,张家几乎是代表了太子,若是在赈灾时出了贪墨一事,太子便会立刻失了先机。”
白银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玥说道:“我已派人去查了,应当不多时便会消息,到时将此事告知太子吧,他的人,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