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因特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他面带微笑,又坐回了扶手椅:“您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我只是不想良心过不去。”诺尔也找了张扶手椅坐下,眼睛时不时掠过大门,“您今天没有戴那个小神像?”
“看来疯修士跟您说了大概。”佩因特摸了摸空荡荡胸口,“上次遇到两位的时候,正好是我当‘神’的最后一周。这次抽中‘神’的不是我。”
诺尔抿抿嘴唇:“如果方便的话……您能告诉我,您这么做的原因吗?”
佩因特定定看了诺尔一会儿,目光又转向灯火通明的迷失塔一层:“其实您已经在做类似的事情了。”
“人生在世,如果有可以放心倚靠的对象、可以惦记的归处,能活得幸福许多。我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是不容于俗世的可怜人……我没法像您一样提供完美的庇护,只能用更粗陋的形式创造‘寄托’。”
说到这里,他怅然地停顿几秒,看向塔顶魔法制造的星空。
“我想这片土地上,信仰出现的意义正在于此。可惜到了现在,本末倒置的情况越来越多。”
诺尔本来只想随便起个话题,得到这样真诚的回答,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对您来说,”许久,诺尔才认真地继续,“‘神’相当于某种‘寄托’?”
“能够带来善意与幸福的寄托。”佩因特语气温和极了,“对于乐土来说,您是一位很好的‘神’。”
“希望对于疯修士来说,也能如此。”紧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诺尔还在琢磨回答,只听嘭的一声。
忒斯特左手抱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右手拿着支包装精美的干花,兴致勃勃地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