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其实我之前也派人去请青阳老道到禹城来,但没找到人,一不小心让连姑娘知道了,她就着急走了。”
不想话音刚落,云霁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冷笑一声,“你还不说实话?!”
温雅突地腿一软,坐在地上,泪珠就从双眼里面往下落,“公子竟为了一个半路遇到的小道士对我这般严词厉色,我跟了您十几年,您可回头看过我一眼?!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公子还要我说什么?”她知道云霁一向不喜下面的人骗他,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拿青阳老道的消息威胁连漪逼走连漪的事,因此只戚戚地哀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不想云霁直接喊了一声,“阿竹!”
阿竹不知从那里来,云霁话音落下,他就出现在了屋子里。
云霁:“你来说。”
阿竹是这竹屋的守屋人,屋内发生的事情都了然于胸。
只见他面无表情,用手语将昨晚温雅和连漪的交谈都讲了出来。
讲完他就又消失不见。
温雅没想到暗处还有一个阿竹,铁证如山,她无可辩驳,反而擦干了眼泪,坐直了身体,直直地望着云霁,眼里带着痴痴的柔情,“公子,我都是为了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为她动情,你不仅将自己的蛇衣给了她,还在南宫游刁难她的时候,不顾自己伤势出手护她,导致伤势加重,昏迷不醒。说是她护送你一路,可你也多次救她于危难,公子,你何曾这样待过其他人。我害怕啊,害怕等你醒来后,那小道士就会被留下来,我等了你这么久,不能容忍一丝意外发生,公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最后的话几乎是她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蓝玉脸上显出同情神色,语气有一丝痛心疾首,“温雅,你糊涂啊。”
他作为第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云霁的眼里从未有温雅,反而这次他前去接他们回禹城,看到了云霁对连漪的那一点点特殊,但怕是云霁可能都还没意识到,而且还说不好有多深,温雅若是大大方方好好招待连漪,将其看做千月阁的贵客,说不定还能抹掉连漪留在云霁心中的不同。
反而是如今被她这般直白地指出来,云霁不仅会意识到自己待连漪的特殊,还会因为温雅这一系列动作对连漪心怀愧疚,必然会留她在千月阁,多番照顾,如此下去,两人情谊加深,连漪便真的就是千月阁的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