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地一塌糊涂,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哦,还有水滴的声音,溅到地上,一声一声,砸在心口上,却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他怔怔地看着前方,脚下的地板上似乎全是血,特别滑几乎站不住。身下桃木办公桌上自己的脸支离破碎,被血、玻璃渣割成一块一块。他恍惚想起来,似乎是自己一拳打在上面流下来的。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这才慢慢想起来,确实是自己刚才出拳打的,正打在碎玻璃上。耳边传来的滴答声,竟不是水滴,而是自己流出来的血。
这一切都是最可怕的梦靥,一层一层浓得抹不开的黑暗将自己笼罩,像是藏着最骇人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把自己吞噬掉。
那手似乎很疼,他恍惚醒悟过来,这真的不是梦,是最可怕的事实。
“我、不、信。”
他低声说出了三个字,另一只手里还握着那串小小的钥匙,那突起的部分深深地陷进肉里去,只有一点疼。
明武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是要把剩下的说完:“回来以后等兴颜搬走我就处理掉了那套房子。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留着更好,我就请以某个朋友的名义买了下来,偶尔去打扫下。你可以再去一次,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明武就站在自己对面,他的嘴一张一合,吞吐着不同的话,一字一句,就像是榨人血肉的机器,直到把自己榨干,什么都留不下。
他却依旧固执地守着自己的信念:“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