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密码握在荀秋手里,没有人会在期限前向她索要,她的乖巧深入人心,并且爸妈也知道严知是要出国的,荀秋不至于在志愿上做出什么夫唱妇随的傻事来。
22日,爸妈登陆了考试中心,发现荀秋在18号的深夜已经提交了志愿。
严知不知道原来夏天的风可以这么冷,露台上的盆栽被吹得东倒西歪,海棠果滚落跌到一楼的园子松软的泥土里,他觉得自己也像浸进了雨水泥潭,粘稠、冰凉、一切负面情绪掐住喉管,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你能理解吗?”荀秋握住他的手臂,把家里的考量一并向他解释,“严知。”她柔下声音,颇有些讨好的意思,“你可不能乱想啊。”
“川东大学…”严知重复一遍,冷笑了一声,他慢慢抽出了手臂,起身把玻璃门合上了。
喧嚣隔绝在外,外边的树被风倾轧,左右摇摆,好似一场无声哑剧。
严知靠在门框上,眼神黯淡下来,“之前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些天对填志愿的事儿避而不谈,现在总算明白了。”
荀秋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刚才和你说的,你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是。”严知靠近了几步,皱着眉看她,“我听不进去。”他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忘了当初我没有去参加复试你有多生气了,我想过很多你不愿意和我商量的理由,但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为了他在志愿的事上这么草率。”
“我没有草率。”荀秋回答,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为了他。”
“没有吗?”严知笑,“那你为什么提交了才告诉我啊?如果真的坦荡到没有私心,你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才敢和我说呢?”
“你还喜欢薛均是吗?”
荀秋闭了闭眼,否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