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去超市抢了很多盐和板蓝根送过来, 药剂被温度不高的白开泡进玻璃杯, 颜色暗沉的颗粒没有完全化开,尝起来很是苦涩。
荀秋从小就很少生病, 喝了一口,皱着眉不想继续。
外婆拿了大白兔给她, 和老师一样, 重复了一遍传染病的可怕。
那场疫情下来, 全球死亡数将近800人。
可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 年幼的孩子们都为那几天的“假期”感到快乐,并且嘲笑被恐慌裹挟着去超市抢蔬菜和盐的大人。
而现在呢?
“好好好, 知道了,我现在就在中芒, 回来再说!”
荀秋挂了妈妈的电话, 把一袋20斤的大米放进购物车, 两只手肘压住铁制把手, 高跟鞋踏得像奔赴战场的将士, 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 一边硬着头皮往人群中间穿过, 拐进一排货架, 把上边剩余着的味道古怪的泡面都扫下来。
她脚步不停地往前面走。
超市的广播重复播放着,“本超市货源充足, 请顾客按需购买——”
来晚了,鸡蛋已经售罄。
就连平时放在冰柜里面的“精品优选”都被扫荡完毕。
问过工作人员,要明天才能补货。
路过调料区,她稍微挣扎了一下,还是摸了两包盐放进车里。走到收银台,又在快要空掉的货架上扒拉下来两瓶无人问津的木糖醇。
聊胜于无吧。
田泽在半个月前进重症监护室了,赵竞持和伍邵留下陪同,其余队友押着嫌疑人已经回到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