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逍干脆不说什么,兀自煮了灵茶,倒了一杯给她:“你尝尝。”
“谁要你施舍了?”
柳珺欢呛了一句,便又闭上眼修炼。
她心中气恼。
气的是明明二人已经发生了那件事,凌逍这两天来,始终对自己不闻不问,一个劲的装傻充愣,胸中的不甘、气愤,委实无从宣泄。
“你真不喝么?”凌逍问,紧盯着那杯灵茶。
灵茶若是凉了,灵气也将飘散,便是浪费啊!
柳珺欢闻言一窒,险些练岔了气,愤怒地瞪过去,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险些掉将下来。
凌逍一惊,心下泛起怜意,赶紧道:“你喝罢,对修炼好。”
听他语带关怀,柳珺欢终是落了泪,咬牙道:“你觉得亏欠我么?大可不必。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什么后果,我自当承担。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不会缠着你!”
她语气决然,凌逍闻言,心中不是滋味。
他始终因为胡桃儿的事,对柳珺欢有所芥蒂,可正如此女所言,路是自己选的。
即使红衣教下了套子,往里头钻的也是凌逍,他道心不坚受了诱惑,又怪得了谁?
如此想来,他猛一抬头,正好看见柳珺欢死死瞪着自己,目光既是愤怒,又是凄然,料想适才决绝言语,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凌逍哑然,对她的逞强倔强又有了一番体会,迟疑片刻,终是伸出手去,替她擦拭泪水。
柳珺欢身躯连颤,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喝吧,等你修为突破,回去后可要把白前辈和夔老都吓一跳了!”他微笑着说。
“我不要这个,我要酒!”柳珺欢冷声道。
“我的酒烈,你承受不住。”凌逍皱眉。
他酿造的灵酒,均用的二阶灵草,只适合炼气高阶饮用,柳珺欢却连炼气一重都未达到。
“给不给?”她发蛮了,咬牙切齿问。
凌逍额头青筋狂跳,终是拗不过,取出葫芦交给她。
柳珺欢这才破涕为笑,轻哼一声,带着胜利者般的姿态,也不接葫芦,端茶喝了,继续修炼。
“天亮以后,去弄辆车来,我不想吹风赶路。”她说。
凌逍斟茶的手一抖,险些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