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的法力涌入体内，金灵儿霎时神色大变，眼中七彩神光狂颤不休，拼命挣扎起来。

“住手，你休想再见那丫头！”

然而她区区一缕分魂，又是透支之躯，怎能抵挡小树纯正的神格压制？

仅仅须臾，她徒劳的挣扎愈发无力，眼中神光慢慢变淡，颤动愈发剧烈。眼看不支，她忽然露出狰狞决绝的笑容。

“妙啊，那就叫你亲眼看看你的宝贝徒儿！”

伴随着小树的轻咦，她左眼的七彩神光莫名一缩，瞳孔恢复清澈，眸光却是恍惚，一时间没能从长久的沉睡中恢复清醒。

“小树，暂停！”

凌逍蹙眉道，然后上前一步，来到金灵儿眼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左眼瞳孔收缩了一下，慢慢恢复了焦距，清澈的眼眸之中，便不由自主浮现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她嗓音沙哑而颤抖，分明带了几分哭腔，涩声道：“师父……”

凌逍虎躯微震。

许多年来，他几乎忘了这个便宜徒弟，可如今听着她痛苦呼喊中夹带着的孺慕与无助，纵然心硬如铁，此刻也不免轻轻抽搐了下。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她额顶，唏嘘道：“孩子，你受苦了。”

金灵儿热泪盈眶，嘶声道：“爷爷、叔公他们……金家灭门了，弟子罪孽深重……”

饶是有所预料，从金灵儿口中得知真相时，一股悲哀之意仍是不由自主浮上凌逍心头。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除了感慨命运无常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轻叹：“你一直有意识吗？”

金灵儿泣不成声，默默点头。

虽然无法控制身体，她却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情形，否则刚才也不会第一时间喊出那句“师父”。

凌逍握紧双拳，眼中愈见悲悯。

董清然面露不忍，赶紧传音道：“你莫要刺激她了，想办法灭掉侵占她身体的分魂，才是当务之急！”

联想金灵儿那句“弟子罪孽深重”，实难想象金家灭门时，她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同族至亲一个接一个死在“自己”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