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公司开的这么远就为了当个甩手掌柜?在京州不是更方便?”
裴竹边朝嵇黎初招手边说:“三金喜欢这儿,以后又不是不可以过来常住。”
嵇黎初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多余问,“以后撒狗粮之前能不能先提前打个招呼,太突然容易噎着。”
裴竹把手里的文件推到嵇黎初面前,“你主动问的...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就签字。”
嵇黎初的眸光在裴竹脸上狐疑地流转两秒,然后盯着那份文件迟迟没出声。
“给你跟三金一人留了百分之十的干股,所有权不是分红权,你这份算是我补送的生日礼物,要再拒绝,我真的会翻脸。”
裴竹把钢笔递给嵇黎初,没给她说不要的机会。
嵇黎初从小到大哭的次数都没有这大半年来多,小时候甭管听到再难听的话,受到再大的委屈,她就跟泪腺失灵似的,不知道掉眼泪是怎么一回事儿。
后来跟温励寒谈恋爱之后,也是很偶尔的情况下才会因为担心急得掉原一两滴泪,要么就是知道他哪儿受了伤,心疼的控制不了情绪。
嵇芮阳出事的时候,她站在手术外,脸色近乎透明她双眼清清亮亮没有半点湿润,一直到葬礼结束后,她才躲到嵇淮森怀里咬着唇无声落泪。
再后来,她遭遇爆炸,哥哥牺牲,单方面被分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足以摧毁她意志的事,她依旧没在人前失控。
她可以装得若无其事,可以披上毫无破绽的伪装,可在裴竹跟郝湉鑫面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嵇黎初不是变得爱哭了,只是在这随时都会失去求生意识的深渊里,无论何时,都会有这两束光照在她身上,告诉她别怕。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在愈合她,提醒她,她不是只有自己。
“竹子...”
“他们马上就上来了,你再跟这儿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赶紧的,麻溜儿签完,下去剪彩了。”
嵇黎初还是僵着没动。
裴竹轻声一叹,“你心里负担不要这么重,这不过就是小爷身家的冰山一角,我呢,这辈子就非郝三金不可了,等我给她娶回家,别说这百分之十,你就是要全部,她眼都不带眨的,你说你还较个什么劲儿?”
嵇黎初见他认真又无奈的样子,嘴角一抽,“猝不及防的炫耀最致命,别跟我表忠心,我不会帮你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