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后座的抽泣在嵇黎初温柔的安抚中渐渐小了下来。

颜小宝紧紧抱住嵇黎初不撒手，小眼睛偷摸摸瞄了前面一眼，立马带着抗拒又缩了回来。

嵇黎初看着后视镜里的那双幽暗的眸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颜堇琛知道嵇黎初想问，嵇黎初清楚他不想说，还有颜小宝，他想知道，从来没对他发过火的阿琛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好几个小时的路程，颜小宝哭得累了，在嵇黎初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盯着他哭得红通通的鼻头，嵇黎初抬眸看向颜堇琛，“是我想的那样吗？”

颜堇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光是看后脑勺，就知道他现在脸色多难看。

他没回答反而让嵇黎初更加笃定。

“难怪你每次见到姜佑时就像见仇人一样，感情原因在这儿。”

颜堇琛还是没说话。

嵇黎初又道：“现在他明显开始怀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打算怎么办？”

问到这儿，颜堇琛总算给出点反应，“他的怀疑不会改变任何结果，我姐说过，她既然选择生下小宝，就没想过要让其他人再参与进来，小宝是她一个人的儿子，是颜家人，跟其他人没有一点关系，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

嵇黎初眼皮微掀，她不清楚颜琰跟姜佑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

“我不否认你们对小宝的爱，但你们不能剥夺他享受父爱的权利，关键是如果姜佑时还想认的话，是不是应该尊重小宝，问问他的意见？”

颜堇琛下颚绷紧，他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每每颜小宝问他关于爸爸的话题的时候，他心底总是翻江倒海。

他做的再多，总归跟颜小宝心里属于爸爸的位置差了那么些。

他清楚，颜小宝也明白，爸爸就是爸爸，别人代替不了。

颜堇琛又是半晌不说话，嵇黎初也不追问。

片刻后，颜堇琛声音略显沉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嵇黎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姐跟姜佑时之间的事我不清楚，所以我的意见也没那么大的参考意义，不过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背着你偷偷生下儿子，还把他的存在藏的滴水不漏，某天你发现之后，你会怎么想？”

有时候换位思考，能在棋局陷入死局时，找到一丝破解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换位思考，或许就能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