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湉鑫靠着床沿呆坐良久,手机在她脚边不断发出震动。
她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也没想过要改变现状,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可就是因为清楚,所以那股无能为力才显得更加痛苦。
她跟聂蕴皓之间,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裴猴儿。”
在电话打了第五遍的时候,郝湉鑫接了起来。
裴竹的心急如焚在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时偃旗息鼓,随之而来的是莫名其妙的不安,“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郝湉鑫一瞬鼻酸,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听着裴竹的声音,胸口愈发闷疼,“我还能干嘛,刚刚回家洗了个澡,你这连环夺命催是想查岗?”
她调整情绪,故意说得轻松。
可裴竹脑子也没那么钝,郝湉鑫掩饰的再好,他还是轻松捕捉她的失落,还是极其失落。
“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听着你情绪不高。”
“我能出什么事儿,今天跟阿黎去随礼,被气着了。”
郝湉鑫把今天发生的事简短地跟裴竹讲了遍,听起来很正常,也能解释她的坏心情,但裴竹就是不对,直觉。
男人的第六感一上来,丝毫不比女人的差。
他没有马上说话,沉默半晌,郝湉鑫也没再出声,两人就这么隔着手机听对方的呼吸声。
这就是诡谲!
裴竹更加笃定郝湉鑫有事,要换做平常,她早就吧啦吧啦讲一堆,今儿却安静地让他心里发麻。
“最近老颜不在,我得帮他守着京州,你是不是怪我没去云州?”
裴竹试探着问。
郝湉鑫一怔,脑子拐了个弯,猜到他可能察觉到什么,“没有...”.
唇瓣刚动,声音小到几乎没有,郝湉鑫就把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鑫儿。”裴竹听出她的欲言又止,叫了她一声,“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你男朋友耐心有限,你要是瞒我太久我就给你爸打电话,说你有二心。”
裴竹太知道郝家家风,本就是军人世家出身的郝代铭,即便是发妻难产离世,他也从始至终孑然一身把郝湉鑫拉扯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