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是留中,长鱼姣静静看了朝瑾一会儿。
在朝瑾终于决定,暂且离开,等携芳阁收拾妥当再来时,长鱼姣突然转身。
下意识的跟着长鱼姣走,朝瑾这才发现,萧索的院中,檐下有一架简陋的秋千。
长鱼姣轻巧的坐上秋千,却又在下一瞬皱了眉,离地的足尖绷紧一瞬,随后又闷闷的放松。
朝瑾看的好笑,一面担心这架秋千和携芳阁的物件一样危险,一面又不愿看她藏起来的小可怜模样,缓缓的替她推动秋千。
轻缓摇动的秋千架叫长鱼姣合上眼,微微扬起脸,慵懒惬意的像沐浴在日光下的富贵儿。
鬼使神差,朝瑾突然问,
“朕晋你为常在如何?”
朝瑾想,许贵人之所以敢在今日砸了携芳阁,正是因为长鱼姣既未承宠,又无晋位。
只是被他多看两眼的舞涓,她欺负起来自然大胆。
长鱼姣风寒未愈,尚无法侍寝,可她如此惬意的模样,朝瑾觉得,破例先晋个位份,表明态度未尝不可。
若不然,这鲜甜可口的小狐儿还没叼进嘴里,先被欺负坏了岂不是败人兴致?
长鱼姣睁开眼,偏头看向朝瑾,没有预料中的喜悦,让朝瑾拧眉。
未承宠先晋位,她已是特例,他还越过了中间的选侍,直接晋她为常在,还不满意?
眼看朝瑾越发不悦的神情,长鱼姣唇角弯起一丝,语调清浅,
“长鱼常在?”
说话间长鱼姣还歪了歪脑袋,好似她只是单纯的在想这个称呼。
朝瑾的眉头越发紧,这一回不是觉得长鱼姣不知好歹,而是觉得有些好笑,又好笑又好气。
竟会有人为这个称呼古怪不好听,拒绝晋位。
白露志得意满看着许贵人脸色铁青的模样,拍了拍手。
行云轩比携芳阁可精致许多,砸起来分外有劲儿!
她还不知自家小主昨儿和她打的赌,今天已经让皇上主动提出晋位,她还巧妙的,婉拒了。
立在长鱼姣身侧,朝瑾推着秋千缓缓摇动,视线落在庭院中疏落的柿子树。
“朕命人,给你移些花木来。”
长鱼姣摇头,
“柿柿如意,总要叫我看它熟一回。”
朝瑾看着那几个青色的小果子,默了默,这怎么瞧,也无法熟透的模样。
可柿柿如意,说来也吉祥,目光又落回掌下的秋千,
“朕命人,重新给你搭架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