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许贵人那种藏不住心事的,嫣荣华就像美女蛇,怨恨仇意都藏在背后,冷不丁被她咬上一口,只怕就得丢去半条命。

“嫣荣华。”

叫停了嫣荣华,长鱼姣轻缓的笑了声,

“你我之间没什么误会,我没有生气,便谈不上原谅。”

接过白露手中的药膏,细细晕开,为嫣荣华被烫肿的指尖上药,微一抬眼,极轻声的对嫣荣华说了声,

“嫣荣华,皇上很喜欢这罐药香。”

说着将手中的小药瓶往嫣荣华掌心一放,推着她的手指将药瓶收拢。

区别于适才的温软笑意,在融融日光下显出十分的真诚。

这样近的距离,足够嫣荣华注意到长鱼姣发红的耳垂。

下意识的认为,长鱼姣耳垂上用的药和手中的药,是同一种。

由己度人,同为后妃,她若是要上药,皇上正巧在场,怎么也得磨着皇上替自己上药。

长鱼姣病了一年,不曾显露人前,没人能从以往事迹中窥见她的行事。

只有人提了一嘴,温小媛生产当日,长鱼姣身边的宫女被压着跪在重云楼,她还命携芳阁的小太监包了糕点,偷偷给那宫女垫肚子。

又有早上长鱼姣为何美人出头一事佐证,嫣荣华便觉得长鱼姣是个面冷心软的。

倒是没想到这出苦肉计还没让皇上看到,先得了这么个消息。

将手心的小瓷瓶收紧,嫣荣华的笑意更真的几分,似是推心置腹般,

“妹妹,说来咱们今日是头一回见,为着个何美人才闹了些误会,姐姐托大,实在想提点妹妹一声,那何美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要装知心大姐姐,长鱼姣便跟着装天真新妃。

将手从嫣荣华手背移开,眉心细细蹙起,

“何美人瞧着可,温柔,应当不坏。”

将长鱼姣停顿中,咽回的可怜二字听得分明,嫣荣华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我的好妹妹,这便是咱们的误会了,你只瞧见了我嚣张,我跋扈,你可知何美人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