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起,很细小一点涟漪。
后宫女人令人羡艳的背后藏满了心酸。
不敢让自己受伤,更不敢轻易将狰狞的伤处展现在皇上跟前。
谁也猜不到,皇上会因为这点伤心生怜惜,还是心生厌恶。
朝瑾不是个会为她人着想的性子,受了伤跟他卖惨他就看。
伤的好看他就怜,伤的丑陋他就厌,一贯的风流又无情。
只有这一回。
想到长鱼姣怕羞的性子,又想到她方才小心轻声的啜泣。
朝瑾没法管住自己的冷情冷性,只能,体贴她一回。
她若是害怕,不愿,他就不看她的伤。
长鱼姣看了朝瑾许久,如果朝瑾此刻与她对视,就会发现,这是长久以来,长鱼姣最真切柔软的眼神。
可惜,转瞬即逝,可惜,他没抬眼。
“不看。”
朝瑾嗯了一声,果真只是隔着裙摆碰了碰长鱼姣指引的伤处,
“朕命人传医女来,不会叫你留疤。”
“卫小媛?”
长鱼姣轻声问了一句,朝瑾皱了眉。
他对卫暄其实有几分无奈。
卫渠摆在哪儿,卫暄又不在意降位,朝瑾一时倒真生出了几分为难。
究其根本,还是长鱼姣身份太低。
但凡她位份高于卫暄,他都能命皇后治她以下犯上,又或者长鱼侯的官职再高一些......
指尖摩挲,朝瑾陷入了沉思。
长鱼姣安静的等着,许久才突然问了声,
“皇上,你想喝粥吗?”
朝瑾一愣,看向长鱼姣的眼中难得闪过迷茫。
“饿了?”
长鱼姣也被朝瑾问傻了眼,他寻常也没这么笨啊!
抿了抿唇,长鱼姣凑近了一点儿,
“后妃为皇上下厨熬粥,应属寻常?”
朝瑾缓缓眨了下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卫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说,就看那淌着血的手心,下厨熬粥,啧。
抬手刮了刮长鱼姣秀气的鼻尖,
“姣姣所言甚是,朕便在乾正宫,等着姣姣的粥了。”
长鱼姣怔了怔,旋即抿唇,唇角压的平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