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侍寝,不能通过男女之间最原始最简单的方法促进感情,就得要男人的怜惜。

这是上位者对弱者天然的同情。

只是要把握好分寸,博得男子怜惜大多两种方法,一是他的愧疚,二是自身的柔弱。

就像明贵妃一事,朝瑾主动送上美人位份,是他的愧疚。

她的邀约,精心安排的人间星河,将他零星的愧疚转化成对她的怜惜。

又在乾正宫侍墨时拿捏分寸刺他两声。

朝瑾不会知道她洞悉了明贵妃给她下毒一事,他只会在她言语放肆却不加惩处中,愧疚怜惜作祟的放任她。

那时,他会觉得他在包容她,从而减轻心中的愧疚。

又如今日,他依旧不会为了她严惩卫小媛,笨拙又沉闷的安抚已经是他的极限。

再让他闷着,就得生出抵触之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在携芳阁越发沉默的氛围中,长鱼姣用指尖轻轻拨了一下朝瑾腰间的香囊。

“嗯?”

朝瑾回过神,垂眼看长鱼姣,却见她从一旁取过一只糖盒。

上头胡乱涂画了什么,朝瑾一时没看分明,只见了霜白如玉的指尖捻出一颗松子糖。

糖盒中拢共三颗。

带着独属于长鱼姣的冷香混在松子糖的甜蜜中,被长鱼姣抵进唇间。

轻声的笑,分明是给他吃的糖,她倒是笑了起来。

“谢礼。”

比之寻常软了一星的清冷嗓音仍旧带着点喑哑。

“朕......”

舌尖卷过松子糖,朝瑾心头有点堵。

“我都知道。”

长鱼姣没看朝瑾,只是慵懒的说了这么一句。

朝瑾神色一顿,旋即低笑出声,

“既然知道,姣姣便该求朕,严惩她。”

这么懂事又乖巧,搅的他心里总有愧意。

被朝瑾的话逗乐了,长鱼姣只能感叹不愧是帝王。

他分明知道,只要她求了,他心里定然会生出不喜,却依旧要她求,全然不在意携芳阁再度落败后的场面。

明明一刻钟前,他还是那样温柔的在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