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白宣纸中融于浅粉薄花再添金箔,制成的撒花金笺不仅书写流畅,更能藏住墨香。
是风流才子们千金肯掷的玩意儿。
朝瑾指节轻叩,也想到了撒花金笺的特性,干脆起身,自己给长鱼姣寻方好砚去。
上一次送到携芳阁的那批珍宝,如今想来却是没劲儿。
她的喜好这样明显,他都忽略了。
摇了头,朝瑾又想笑自己,为这小狐儿绕了多少弯路。
寻寻觅觅,朝瑾视线落在了一方色泽桔白,娇嫩,略带绿色,石质坚实细润的蕉叶白上。
《端溪砚史》有云:质柔而刚,摩之寂寞无纤响,按之若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秀儿多姿。握之既久,掌中水滋,盖笔阵图所谓浮津耀墨,无价之奇才之也。
又有呵气研墨一说,实在是赠与长鱼姣不二之选。
将这方可称奇珍的端砚让白榆装好,打算待用膳时,亲自将其与撒花金笺赠与长鱼姣。
笃定此番所赠,长鱼姣定然欢喜,朝瑾颇有春风得意的之感,落座回身,这才看清长鱼姣送来的字笺上,所写的内容——沾土结垢。
朝瑾皱了眉,看了白榆一眼,这才发现白榆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
白榆这才讨好的笑着,将携芳阁传来的话说完整,
“谷青来禀,倒是,小主午后身子不爽,特意送了这封,字谜赔罪。”
朝瑾险些气笑了。
他看见这字笺,眼巴巴给她寻好纸,找好砚,她却是拒了他的约,还要拿字谜赔罪。
恃宠而骄四个字跃于脑中,朝瑾的神情陡然冷沉。
方才还看着可爱的字笺被无情的丢到一旁。
被细心安置妥当的蕉叶白也在盒中沉寂。
乾正宫的气氛霎时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