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中时曾病过一场,那时二哥便是如皇上一般,在我房中打了地铺,整宿整宿的睡不安稳,也要陪着我。”
“病的迷迷糊糊,我还能听见二哥给我唱坊间最近兴起的歌谣,听他说我最喜欢的糖画老爷爷又学了新的图案,能画出很是可爱的大猫来。”
朝瑾听的也颇为有趣,长鱼家二位公子,长鱼姣的二哥长鱼野,人如其名风风火火。
“朕听闻你二哥长鱼野曾提着大刀,追着徐都尉之子砍了整整两条街,却原来也有心思如此细腻的时刻。”
长鱼姣听了也是不由笑出了声,病中守护她的自然不会是长鱼野那个疯小子,但提刀追徐都尉之子一事,倒还真是为她。
那是四年前她刚到长鱼家,对外宣称是入京侍亲的女儿归家,对内则是将她收做养女。
和长鱼大公子长鱼信不同,长鱼野头脑极为简单,又或者爱憎格外分明。
起初在长鱼家,最排斥她的人便是长鱼野,而后来认可了她,最维护她的亦是长鱼野。
“那事说来,也是为我。”
朝瑾眉心微动,
“姣姣不妨说与朕听听。”
“皇上说错了,二哥提着双刀,追了徐以八条街,而非区区两条,若非后来被父亲拦下,那徐公子或许,还得再跑两条街。”
听到这样彪悍的真相,朝瑾不由乐得击掌,此事发生在四年前,那时这长鱼野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这样莽?
“至于缘由,那徐以非要说我是他的逃婢,要将我带回家。”
方才的乐呵在霎时化作冷冽的杀意,危险的眯了眼,旋即又恢复做寻常散漫模样,
“倒是便宜他了。”
长鱼姣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可也是为此,父亲从此再无寸进,就连二位兄长,科举武试也总上不得榜。”
片刻的沉寂后,长鱼姣将脸埋进臂弯,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我对贵妃,真是厌恶至极。”
朝瑾一时没有明白怎么好端端又提及贵妃,却在下一刻猛的沉下脸。
众所周知,徐都尉徐毅亦与温宁昭是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