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瞬,他要不要回禀皇上,这盅汤,小主命他倒了来着?

但看春风得意的皇上,谷青还是默默的把话收回,将本该倒了汤如皇上所愿的送进内室。

一入内,朝瑾就朗声开口,

“姣姣,瞧朕给你送什么来?”

说罢击掌,命小太监将从兰昭殿抬出的一箱子瓷器送上前,那得瑟的模样,险些要人以为,是他亲自去兰昭殿抬来的。

长鱼姣似笑非笑的看了朝瑾一眼,

“原来皇上是为我出气去了?”

朝瑾摸了摸鼻尖,轻哼一声,

“半分面子不给朕。”

想靠着长鱼姣在美人榻坐下,就被长鱼姣哎的一声,制止了,

“携芳阁就不留皇上坐了,免得美人等急。”

“姣姣,就不能给朕个台阶下?”

睨了朝瑾一眼,长鱼姣轻哼一声,并不搭理朝瑾,小手倒是牵过朝瑾的手,放在腹部揉。

她的台阶就是使唤他?

朝瑾张了张嘴,又在看得长鱼姣微阖的眼眸时,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

“不舒坦?”

长鱼姣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旋即尤其急促的一声笑,

“就不能是我故意使唤你?”

“能让姣姣使唤,倒也是朕本事。”

这话接的顺溜,听得长鱼姣都是微微愣神。

看来方才那片刻冷静,于他倒也不是没有长进。

想了想,长鱼姣忽然抬眼,扑闪着眼睫看着朝瑾,

“断发不吉。”

朝瑾闻言迟疑半晌,颇有些头疼的开口,

“朕……”

抿了抿唇,在长鱼姣缓缓失落沉下的眸色中,凑到长鱼姣耳边,轻声与她说,

“朕命内务府送些头油去兰昭殿,总不能叫朕大张旗鼓的断了她的发不是?”

好歹才收了郁家银子,他但也不是那等冷心的帝王。

长鱼姣闻言,唇角弧度翘起半分,

“那头油会叫她如何?”

朝瑾面色古怪了一瞬,旋即更轻声的压低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