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瑾裹协一路风霜,往携芳阁去时,秦渐书正在内间为长鱼姣诊脉。
本也不该耽误这么久,只是病人不配合,总不肯老老实实的让人看诊。
一双清凌凌的疏离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秦渐书担忧的面容,
“秦大人若是忧心我,便不会连一封家书都不替我送。”
秦渐书的面色僵了一瞬,随后低头苦笑道,
“阿姣,不是我不应你,只是长鱼野的脾气……阿姣,你离他远一些为好。”
长鱼姣睨了秦渐书一眼,旋即轻嗤一声,
“是为我好,还是怕我知晓,你仿了我的字迹,送了假消息回长鱼家?”
秦渐书脸上的温和苦涩霎时骤变,眸光泛冷的抬头看向长鱼姣。
入宫前,他打定主意要和长鱼姣划清界限,失去一条登云梯,自然是要搭上另一人。
宁中苦寒,就连宁中知府也不算多富裕。
丽贵人好运,被皇后看中扶持,是最先有宠的几位。
半红为红的小主最需要银钱打点上下,收买人心。
没有谁,比丽贵人更适合做秦渐书的东风。
在长鱼家教导长鱼姣的师傅曾也是他的师傅,想要模仿长鱼姣的笔迹并非难事。
舅父对长鱼姣本属利用,得知长鱼姣宫中处境定然后另投她人,而他唯一担心的,是长鱼野那个小疯子。
报平安的书信尽数是为了安长鱼野的心。
只是这事他自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如何……
秦渐书变换难看的面色落在长鱼姣眼中,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如意,漫不经心的抵在秦渐书下颌,
“秦大人,长鱼候由我自生自灭实属寻常,可长鱼野不会。”
闻言秦渐书浑身猛的一颤,听得长鱼姣提起长鱼野,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犯疼。
好半晌,秦渐书才深呼吸一口,缓缓开口,
“小主,究竟所求为何。”
将他要到携芳阁,总不至于是单纯为了和他算旧账。
“别再自作主张,我不喜。”
她的身子是她的,爱看病不爱看病轮不上秦渐书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