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记得她是孟雅南。
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龠不僭。
德行广博要深厚的孟雅南啊。
身为国母,她若能为一己之私,而无视无辜女子的苦痛,又如何还是孟雅南呢。
“嫣芳仪和陶微仪的孩子,本宫会保,那方秘药你若再敢妄动,本宫摘了你父亲的脑袋。”
并不凶厉的平静语气,确让淑妃愤怒不已的情绪霎时被冷却。
冷冷的会看向不容违拒的皇后,淑妃心中讥讽,
“娘娘当真是,大公无私。”
言罢福身,挑不出错处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皇后看着淑妃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
身旁的暮云很是心疼的看着皇后。
或许是她们奴婢,无法理解娘娘的执着与坚持。
“娘娘。您何苦,将所有的心酸,都由自己藏呢?”
皇后轻轻摇头,半晌才从发间取下那只鸢尾绒花。
柔软的不可思议,握在掌心,恍惚让她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提之时。
那时的孟家传承多年,隐隐有了落魄之色,为此几乎是不择手段的想要延长孟家的风光。
即便如此,父亲却始终不改初心,一心为民。
盘根错杂的家族给了族人更多的机会,却也同时死死钳制了族人的咽喉。
孟雅南始终无法忘记,那年大雪压城,世族求利,将其消息一瞒再瞒,是父亲毅然逃出孟家,敲响京都的登闻鼓,告七大世族,五十二位官员,尸位素餐,置天下黎民而不顾!
经此一事,孟家郎孟正,傲然风骨传扬天下,他们一家却在世家大族中收到了猛烈的报复。
最艰难时,她的父亲,甚至要替人做小工一日,才能替她买下喜欢的字帖。
命运的转机,是先皇赐下婚约,直言孟家有好女,皇家亦渴求。
许了年仅六岁的她,一个光明的未来。
亦是那一日,她问娘亲,
“如果我成了太子妃,父亲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实现他的抱负吗?”
可再那样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在一间破破小小的房屋中。
她光风霁月的父亲依旧是温和的笑着,将她从娘亲怀中高高抱起,
“爹的小棉袄哟,爹只想你,永远做你想做的孟雅南。”
缓缓合上眼,将手中的绒花攥紧。
“父亲,雅南永远只会是孟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