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朝瑾在无意识的,学云中王?
心思几转,长鱼姣忽然对朝瑾与太后的生出几分好奇。
有了想法,长鱼姣也并不着急。
今夜天心月圆,甚是美满,便不要轻易坏了这分好。
于是长鱼姣干脆起身,从榻上拾起朝瑾的大氅,为其披上。
复又微微垫脚,为其将系带系好。
一个漂亮的绳结在灵活的指尖翻飞中结成。
长鱼姣抬眼是朝瑾面上的感慨。
“怎么呆头呆脑的?”
被长鱼姣的形容逗笑,朝瑾轻咳一声。
面颊竟是微微泛起红,侧头躲过了长鱼姣的视线。
难道要他说,不过是简单的为他披裳,也让他生出了几分举案齐眉的岁月静好之感?
待看到长鱼姣又拾了自己的狐裘,朝瑾极为自然的抬手替长鱼姣也将系带系好。
顺手将兜帽给长鱼姣戴上。
看白绒绒的狐毛中探出的清艳面容,朝瑾情难自禁的俯身,在长鱼姣额间轻轻一吻,
“小狐儿,欲领朕往何处去?”
长鱼姣脚步轻快的往前走了两步,方才微微偏头对着朝瑾伸手,
“将你带去无人野岭吃了,怕吗?”
朝瑾眉梢挑动,姿态闲适的将自己的手搭到长鱼姣手中,在双手相握的下一刻反客为主的将长鱼姣的小手整个儿纳入手中。
跟上长鱼姣的步伐,还不忘回头点了点白榆,
“备好吃食,别饿着朕的珍荣华。”
这一回不止岁星,白榆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您倒是说说与珍荣华去向何处,用时几何啊!
将朝瑾的细心听在耳中,长鱼姣唇边笑意越发灿烂。
她便是喜欢旁人事无巨细的为她想。
纵朝瑾有种种不足,长鱼姣更在他难驯的骄傲中,得到寻常人无法给予的快慰。
这份快慰源自于傲慢的帝王一步步,以看得见的姿态,为她俯首。
万山载雪,明月薄之。
于月色清辉下,似狐的狡黠眉眼回身微弯,在纷扬雪落中,有碎玉声响,朝瑾听见长鱼姣说,
“风雪夜归。”
“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