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终于给了她一回声势浩荡的偏爱。
终于明白,她从不惧这样殊荣下所要面临的风浪。
她只会沸腾起僵冷的血液,蓬勃出腐朽的生机。
肆意的,张扬的享受这份荣光。
避子药服下,腹中熟悉的隐痛再次涌上。
面色变得苍白,长鱼姣的眸色却透出烈焰的炽热。
只在这份炽热中,透出越发疯狂的冷静。
“曹珠,我很痛啊。”
曹珠看不清垂下面容的小主神情,只是面露不忍的为长鱼姣倒了一盏温水,
“小主,您,您别怪娘娘。”
长鱼姣轻笑着摇摇头,推开了曹珠,蜷曲身子缩在美人榻上。
“曹珠,我不怪娘娘。”
皇后护她良多,并非是假。
不许她触碰凤仪威名,亦是真。
人为自己所坚守的执念而行动,并没有对错可言。
只是,她记仇啊。
她并未背离应诺,皇后如何能不信她?
“曹珠,这一回,没有雪山梅了吗?”
曹珠的眼泪霎时落下。
她在携芳阁这段时日,自然知晓小主娇气,不爱吃药。
怕苦怕疼。
可她也知,小主从未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每回都爽快的服药。
即便疼的冷汗涔涔,也只是自己蜷曲身子,不让旁人得知。
如今,明知娘娘生出防备,所问却依旧只是雪山梅。
“小主,奴婢,奴婢这就去坤宁宫!”
将面上清泪拭去,曹珠转身便向外跑。
待得屋中只剩长鱼姣一人,才在许久的沉寂中,缓缓透出笑意。
素白指尖拂过唇角,长鱼姣仰面而躺。
今日的避子药,竟是带着樱桃的滋味。
也不知坤宁宫的太医是如何手段做到,又不知那一匣子新的避子药是否颗颗都带着樱桃的甜。
竟不似药丸,反像糖丸似的。
其实除却第一回的避子药真叫她疼了好一阵,后头每回送来的避子药都让长鱼姣服下后,比之上一回轻松些。
如今日实则只有些隐痛。
倦懒的撩了撩发丝,长鱼姣轻叹一声。
皇后娘娘啊,您究竟是善人还是恶人。
这样苦中带甜,倒是让人为难。
覆眼沉寂良久,长鱼姣方才起身,从曹珠落下的匣子中随手又捻一颗避子药。
也不知秦渐书能否做出一样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