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因太后皇后驳了皇上欲给长鱼姣的晋封,今年宫中便人人不得晋封。

如此荣宠下,又有谁能在今夜抢过长鱼姣?

染就鲜红蔻丹的指尖缓缓抚上面容,惠妃的声音变得低落起来,

“色衰而爱驰,本宫,老了吗?”

郁婉仪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落得如此境地,想的还是宠,还是爱。

简直愚不可及。

“惠妃娘娘,若您心中依旧只是情情爱爱,我今夜倒是白来了。”

“怎么,当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真把自己高门贵女了?”

惠妃抬手挑起郁婉仪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旋即笑道,

“怎么就生的这样普通了,本宫见过那个女孩儿,钟灵毓秀,好看极了,虽你只与她像了三分,总不该长大了是这个丑样子。”

郁婉仪最厌恶的就是这句话。

每当母亲看着她的面容叹息时,她就生出无限的恨。

冷冷拍下惠妃的手,

“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个死人?”

惠妃轻应一声,倒没再说什么。

是啊,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个死人。

“方太医怎么说?”

惠妃终于提及正事,郁婉仪方才敛下心中不忿。

“方太医借口家传针法,并未让陶微仪对腹中胎儿的健康起疑心,只照方太医诊断,陶微仪的孩子保不了多久,至多半月。”

半月。

惠妃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太久了,半月后本宫便能出宫,撞上她小产岂不是晦气。”

冷心至极的话语听的郁婉仪心中也是微微生寒,只是想到温宁昭.......

从温宁昭助她成为郁家嫡女那一日起,她便永远受他掌控。

温宁昭生死不知的那几年,她是多想他带着温宁晚就那样死去,只要他们死了,再没有人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是个冒牌货。

“康路说安公公送了一对胭脂红菊瓣瓶去携芳阁。”

郁婉仪忽然提起康路,倒是让惠妃生出几分恍惚。

她身边亲近的宫人都被调走,康路如今也是生死不知。

“去找淑妃,将这事告诉淑妃,她会把东西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