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朝瑾的神情很是温柔,似三月春风,轻轻柔柔。
只这份温柔下,是朝瑾心中冷漠而倔强的念头。
左右,她是否心疼他,他都不会放她离开皇宫。
此刻的朝瑾如此心酸却又笃定的想着。
可世事难料,谁又说得准往后呢。
即将回落成霜寒的气氛,因为宫门外踢踢踏踏跑来的急促声音而消融出暖意。
长鱼姣自己都没发现,听到门外容婉仪小跑着的声音,她的唇角弯的有多甜。
甜的让朝瑾一时看失了神。
这个笑和从前的笑好像都是不同的。
一时间,朝瑾却又说不出是何处不同。
只觉得此刻的长鱼姣当是真的开怀。
宫门被推开,容婉仪难得穿了一身素色宫裙,只是宫裙尾摆坠满了蓝雀羽。
小孔雀叽叽喳喳的闯入,看见美人榻上憔悴苍白的长鱼姣时,就不争气的红了眼。
脚步生风的上前,头一回大胆包天的狠狠将一旁的皇上推开。
跟在容婉仪身后的锦绣见了只觉得胆战心惊的脑子疼。
被推开朝瑾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容婉仪半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呀,都是你自己傻,这么冷的天,怎么就敢往太清池跳,那么深,那么冷,万一,万一没......”
说着说着,容婉仪倒是先把自己说哭了。
呜呜嘤嘤的一把抱着长鱼姣,将脑袋埋在长鱼姣的颈窝,嚎啕大哭的模样半点没有贵女的样子。
只是伤心后怕到极致的情绪迸发。
这样热烈而不掺假的担忧让长鱼姣平静的心也终于微微泛出了酸意。
瓷白的眼尾霎时透出薄红。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
她更是千千万万次从死亡边缘将自己救下。
即便早有谋算,可纵下太清池那一刻,违背求生本能,让水流侵蚀生机的那一刻。
她如何是真的不害怕呢。